魏海杏是在四月六日提出分手的。 北真就记得当时海杏没有欲言又止也没有犹豫不决,她只是认认真真地望着他。 “北真,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梅北真不让她把话说完似的,一拳打到车窗上,玻璃剧烈地震颤,连报警器都凄厉地嚎叫起来。 海杏把眼睛闭上。 “杏我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梅北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罪地去拉她的手。 海杏觉得俩人可能真的不太合适。于是望着他将剩下的话说完:“我们分手吧。”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改……”梅北真觉得失去她天会塌。 “没有北真,是我的错,是我当初太鲁莽了。”海杏一遍遍低着头重复着对不起,她觉得自己如何道歉都不嫌多。是她因为小小的舆论就冲动,从而自私地伤害了梅北真。 梅北真攥着她的手不说话,死都不想放开的模样。 他当初追求海杏时为了逼她妥协,有意在学校里制造她假清高的传言,这还不够吗? 正式被提出的分手对梅北真来说形同无物,他对海杏的热情不改,与追求她时交往时都别无二致,鲜花珠宝礼服送得更加疯狂,海杏连看都不敢看。 梅北真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在人前喊她老婆,总是若有若无地把她往媒体前领,海杏觉得害怕。 四月中旬时她认真地和梅北真聊过一次。 “你这样对我们都不好。” 梅北真当时就拿那双金眸静静地望着她,海杏以为他懂了自己意思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北真沉声说。 “杏,你不和我在一起,还想找谁?” 梅北真碰不到她,也不敢碰,分手后接吻都会被拒绝。他被几个狐朋狗友拉到酒吧买醉,那天正巧是五月二日。 梅北真不知怎的就醉得不省人事,他不停地喊着杏的名字,反应过来时已经和她纠缠到一起,他压在她身上低喘着,一遍遍地要她。 待到发泄完了他才清醒。 身下的女人比海杏要成熟漂亮得多,画着精致的眼妆和唇妆,唯独胸口的痣像杏的一样美丽。 对方似乎也意识不清,嘴里念着“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厉害”,梅北真无暇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只连忙拿过钱夹抽出叠厚钞票丢给她,然后迅速穿着衣服离去。 他离开这位女老师的家中,全然不知方才的景象被对面大厦监控拍得一清二楚。 海杏开始揪着五月二日周三下午的事情问他。 梅北真怕极了,他绝对不敢让海杏知道自己和其他女人做的事实,于是故作无意地转移话题。 魏海杏从他这里得不到不在场证明,于是对梅北真更加无法信任。 北真就是在这一时期收到关于海杏和卫良的照片的,那张俩人接吻的照片就这样被堂而皇之地发到他信箱里。 而后就好像魔咒似的,有无数海杏和各种人在一起的生活照被发给梅北真,当中有卫良有赵浦有姜旦,有学校里的男女同学,老师朋友。 梅北真无法容忍,他接受不了他的杏和他之外的任何人接触。 他开始疯了一样地去用剪子和胶水更正这些错误。 梅北真此时情绪已经被挑拨到极限,他无暇顾及是谁将这些东西发给他,他只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失去海杏了。 梅北真在那条落霞满天的巷口废了卫良的胳膊。 他看着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的卫良,心中的怒意连万分之一都没被消除,他知晓卫良这辈子都不用再碰篮球了,鄙夷地望着他。 “不自量力。” 他从追求海杏时便开始收集她的衣服,海杏拿到捐赠箱里的旧衣会被他偷偷派人收回来。 梅北真拿那些东西当宝物一样,有时穿到娃娃身上,大部分时间还是放在枕头下和被窝里,那些衣服海杏捐赠前都洗得干干净净,有淡淡的肥皂香。 他迷恋着海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