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公共汽车站走,半路良子接到个朋友的电话,说是家里老人住院,现在又有急事要去处理,可能得要两天,问能否到医院帮帮忙?良子一脸难色看着姜国成,姜国成说:“既是朋友,能帮则帮。”
良子说:“你一个人带四个孩子,能成么?”
姜国成吹大牛,说:“别说这四头牛,就是再多百把头也不是问题。”
良子匆匆而去,姜国成大手一挥,说:“同志们,出发。”
大宝二宝一人一边牵着戚绪兰的手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姜国成牵着三宝在后,时不时的催促三宝快走。
动物园是新迁到郊外,才开园不久,才引进的大老虎成了大家争相目睹的大明星。买票时,姜国成把吃的喝的都挂到三宝的脖子上,票到手便领着孩子们进了动物园。看大老虎的人太多,果然还是要排队。姜国成说:“大宝二宝,这看老虎的人太多,要不咱们先去看看别的,回头人少了些再看老虎。”
戚绪兰拍手说:“姜叔叔,这主意好,这老多的人,排起来要把人闷死。”便去看别的动物去了。走了一圈,回来还是那么多人,这回想不排队都不成了,又想了一主意,让三宝在这排队,自己带着大宝他们再去看看其它的,踩着时间回来便可。叫:“三宝。三宝。大宝,三宝呢?”
大宝说:“不是你一直牵着他么?”
姜国成说:“我牵、、、、、、、。”想起自己买票后就没再牵过三宝的手了,顿起心慌,左右看,哪有三宝的影子?不管不顾的大喊:“三宝,三宝。人呢?”
二宝哭说:“爸爸,你把三宝弄丢了。”
姜国成求助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人家带他到广播室去,广播把寻人启事播出去,等了有半个多小时也没见有人带三宝过来,动物园派出所的人过来带他们去看大门录像,录像里只见姜国成带着大宝二宝和戚绪兰进动物园,没见有三宝跟着。
姜国成更是心慌,一下呜呜的哭了。公安安慰他说:“我们已经上报上级了,小孩子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能找着。这样,你们也累了,就回去等消息吧,我们这边有消息马上通知到你,好不。”看姜国成咿咿呀呀失魂落魄,怕途中又有闪失,干脆派辆车送。
回到家,习惯性望向三宝经常呆的角落,想起三宝年纪最小,却似乎最为懂事,让拿吃的拿喝的,都是随叫随到,叫扫地,叫晒衣服,也是随叫随做,叫下楼帮买东西屁颠颠的迈小腿小步就下楼,居然不会少一分钱的都上缴、、、、、、啊,真是太懂事了,就这么丢了吗?时常听到小孩子被拐了去,弄成巨星形街头讨乞,如果三宝、、、、、、太伤心了,老泪纵横。
大宝不以为然,说:“爸爸。你为什么哭?三宝外号小强,是蟑螂,不会死翘翘,放心吧。”
姜国成说:“什么时候他是小强了?”
大宝说:“我们老早就这么叫了。”
姜国成说:“啊哈哈哈,三宝小强你快回来吧,以后我不叫你拿吃的拿喝的不叫你扫地了也不叫你晒衣服不叫你下楼买东西了我给你买好吃的买玩具买小裤裤、、、、、、”
三宝说:“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国成捂脸抹泪点着头说:“真的真的,你一定赶快回家。”突然觉得不对,拿开手,可不是三宝正在面前吗?啊的大叫一声腾后,大叫:“鬼鬼,鬼啊。”
良子啪的扫了姜国成一掌,怒目圆瞪,说:“你才是鬼呢。让你看小孩子你怎么看的?人丢了都不知道?”
姜国成一把将三宝揽在怀里,说:“三宝小强,你回来了回来了。啊哈哈哈。”眼泪鼻涕往三宝身上蹭。说:“你上哪了啊?又怎么回来的呀?”
离公园不远有条河,姜云峰看到有个老头在钓鱼,便跑了过去,竟然是陪着老头蹲了一天。要不是后来老头收杆走人,他出现在公园门口才让人发现。公安送他回来,在楼下刚好碰到良子从医院回来。
天边的乌云在狂风的裹携下,滚滚袭来,电闪雷鸣,大雨倾泻。
钓杆选的是河边的竹子做的。
姜云峰左手持杆,右手隔个十分钟就拿起堆在身边的小石子往河里丢,除了丢石子,其它时间仿若木雕一般,不管****,电闪雷鸣,均视若无物,专意的看着也是用小竹节做的鱼浮。
波浪中,鱼线传来了一丝异样的微乎其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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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大宝和二宝后,三宝高中毕业也去报名当兵。征兵办的同志悄悄跟姜国成说:“原本按照姜云峰的体格,离合格还差着那么一点,但为了起到典型作用,是经请示上级同意才下达的通知。”
姜国成和良子叨谢不已。
三宝到了部队过了集训,打电话回来说:“我成为了一名海岛兵。”
良子说:“什么是海岛兵。”
姜国成说:“这都不懂。海岛兵当然就是守海岛的啊。”
良子说:“屁。我说是海军。海岛海岛,不是有个海字吗?而且你看那电影里,守海岛的穿的都是海军的服装。三宝,是不是我说的对?”
三宝说:“爸说的没错,妈您也说得没错。”
良子说:“三宝啊,自从你学会钓鱼后,咱们家就没断过鱼,你走了后,咱们家的鱼终于断货了,昨天你爸去市场买鱼,几块钱一斤,好贵啊。”
三宝说:“妈,没事,想吃鱼你们就去买,我这边也发钱的,到时我把钱全寄回去。我这马上要出发去海岛了。以后、、、、、、以后可能要好几个月才能通一次电话了。你们,多保重。”
良子说:“好好。三宝,你也多保重啊,保护好身体。”挂了手机抹起眼泪。
姜国成说:“怎么了这是?”
良子说:“你说,三宝他怎么这么懂事?这以前为不让他去钓鱼,打断了数不清的柳条,这会儿说得我心里酸酸的,空涝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