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希沫闻言转身便看到还穿着一身睡衣跑的气喘吁吁的楚淮山。

“大少爷，我只不过是遵循督军的命令，您问我没有用，您若是有异议可以去问督军，只要督军下令，我自然不敢在放肆！”

“你们不过是想要人罢了，找人可以，但不能伤了医院其他无辜的人。”

“既然大少爷发话了，这点面子自然是要给的。”男人话落朝着身边的几人吩咐道，“传令下去找人就好不要伤了其他人！”

“是！”

男人抬头看向楚淮山：“大少爷可还满意。”

“那就多谢了！”

“大少爷客气！”

叶希沫看着男人冰冷的侧脸，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男人古井无波的话语中，她似乎听到了些许的嘲弄和戏谑。

“小叶，你先跟我回去。”看着叶希沫还有些不放心，便劝慰了一句，“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叶希沫心不在焉地跟着楚淮山回了办公室，坐下便一脑袋嗑在了办公桌上，她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今天若不是有楚医生在，她说不定连自己的小命都得搭上。

“怎么？这就受挫了？”

叶希沫抬头看向楚淮山：“师傅，我是不是好没用。”

“你是医生，医生只要会治病救人便是有用的。”

“您可真会安慰人。”叶希沫挫败地摊在桌上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

“我不是安慰你，本就是这样的不是么？”楚淮山温和的笑看着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因为那人是我父亲，今日就算是我也不见得做的比你更好。”

“您……”叶希沫诧异地看着一脸坦然的楚淮山，“我以为……”

“你以为这是我的禁忌，不敢让人提起？”楚淮山失笑出声，“这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没偷没抢更没做什么违背道德良心的事，只不过是有一个我并不怎么喜欢的父亲罢了，但这并不是我能够选择的，我为什么要羞于见人？你说是不是？”

叶希沫讷讷的点头，这是一个何等豁达的人：“师傅，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

“难不成以前为师在你眼中的形象都是矮小的不成。”

叶希沫难得见到楚淮山开玩笑，一时竟语塞。

“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开玩笑，看把你吓得。”楚淮山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也累了一晚上了，现在将就着在这休息一下，天亮了就回去吧。”

叶希沫有些不习惯地挪了下自己的脑袋：“那您呢？”

“他们差不多也快忙完了，我过去看看。”

目送楚淮山离开，叶希沫却是半点睡意也无。

那个男人死了，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母亲的仇……她可能这辈子都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