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使领馆车牌的车是一辆普通军用皮卡,牌子是吉普的,有点接近牧马人的架势。古枫将车开上,后边缓缓跟着,好在前面就一辆车。古枫的反侦察能力也不是盖的,他一直保持在两百米外追着,所以前面皮卡一直没有发现。
皮卡一路行驶,先是上了环城高速,在沿着高速转了一个大圈之后,很快皮卡又将车开向了临海一面的一个下匝道口。亏得古枫车技不错,加上他已经对海门市的路况的摸的很熟悉。下了告诉就是一条通往城东方向的一条主干道。
古枫他们一路尾随,车很快来到一片建筑楼层都比较低矮的城区。看到渐渐古旧的街道。看着被岁月侵蚀的斑驳墙壁,各种藤蔓盘根错节。两人将车子停在距离皮卡两条街道外的转角处,直到看着刀疤男跟另外两名小弟跟着拐进了一座小四合院里。
院门一开,很快出来六七个四肢粗短,一个个都是身着西装打扮的男子。他们出来之后,很快就有几个人朝着来路找了出来,诸葛云暗道一声不好,拉着古枫不得已往回撤。
回到奥迪车上,四合院里追出来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追随。两人关上车门,诸葛云看向古枫,想了想道:“走,先回去吧!反正地点咱们已经查探出来了,别再打草惊蛇了。”
古风点头,随即两人将车开回了望湖别院。
古玩街,四合院中,里里外外不下几百平米的小四合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这儿的南方海门市,按理说有北方特色的四合院应该很少见才对。不过这一代的四合院也不知道早在几十上百年前就有,而且还成为了南方少有为数不多的四合院集中区域。
虽然同为四合院,但南方的四合院却设计得比北方有些不同。首先就是这四合院的排水沟就有两条,四合院中间除了花坛之外,剩下就是一口直接往下提溜的井水。南方水多,海门市海波又底,所以这一代的四合院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井,要么就是那种挤压式人工直接取水。
现在这座四合院中,十来个面目狰狞,一脸肃杀之意的男子守在院子中间。再往里走,堂屋内,几个人依着太师椅一一而坐。当中是一名蓄须半寸的老人,在他手中有一把黄铜做的长管旱烟枪,随着他嘴里吧嗒吧嗒吞吐之间,烟嘴里的烟叶带着火星不断往外冒着。
“陈桑岛国人对年长男子尊称,今天黑市的功劳,你的最大,我代表我们佐川家族,向你鞠躬行礼。”说罢男子躬身一礼,后边一个稍微更显年轻的男子也是一脸的崇拜道。
老人半眯着眼睛,已经很长时间没收到别人这么恭维了。吧嗒了一口烟吐完,再看了看面前相差无几的两名男子道:“小伙子,别这么客气,我们都是合作关系,用不着搞的这么生分。”
“嘿,是,陈桑,你的技艺堪称完美,如果我们岛倭国也能够学到您的工艺,那么世界陶史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说话的这人自然是佐川德隆,坐在他对面的老人自然是那个瓷都第一制瓷人陈伯庸之手。这次黑市,背后的策划人自然是他佐川家。展出来的东西多半都是他花大价钱从各地搜刮而来。而占据三分之一的瓷器却是由陈伯庸所提供。
之前佐川德隆只是想让陈伯庸将这批瓷器惨进黑市,进而流通到目前的海门收藏市场上。不过现在,当再次确认了陈伯庸老爷子的烧陶工艺后,精明狡猾的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想将陈伯庸的手艺原封不动夺回去,让它成为自己家的又一利器。今后他们佐川家就可以做出很多华龙国大开门瓷器,无论是把它再次转卖给华龙国人或者是糊弄岛国的那些收藏家,这都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
陈伯庸从没想过要将自己这套手艺传下去,更别说要把它传给面前这些岛国人了。他之所以选择跟佐川德隆合作,看重的不过是佐川德隆的财力跟人脉而已。
老头原来是瓷都国营制瓷厂一名老工人,在改革开放那会儿莫名其妙就下岗了,原因不是因为他技不如人,而是因为他没别人会钻营,自己又没个亲戚朋友能帮着说话。
带着这股怨气,当时只是中年的陈伯庸靠着跟老师傅学的一身手艺,加上自己从小就喜欢对烧陶工艺不断琢磨。终于,很多宋元明清的制瓷工艺被他一一鼓捣出来,尤其是宋五大名窑跟元代的制瓷工艺,老爷子更是炉火纯青。
八十年代末,老爷子也赶上了好时代。原本带着一肚子怨气下海,起初只是简单烧制一般的瓷器出来卖,之后就在合伙人的怂恿下打起了仿古瓷的主意。所谓仿古瓷,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古旧瓷器,首先针对这些瓷器的鉴定特点,一一针对去克服,重新去烧制。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的时间,陈伯庸就鼓捣出了不少大开门的仿古瓷出来,这其中就有后来害他入狱的青花云龙纹象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