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灵刚要沐浴洗去一身酒气,就见明秀快步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做什么呢?”
“娘娘。”明秀俯首低声道,“皇上翻了陆才人的牌子,却是让太监将人送去了养心殿。”
翻牌子没什么奇怪,让人送去养心殿却是非同一般,那是龙床,一般人看来不是谁都能睡的。
舒灵面上惊讶,心里却不以为然,皇帝忍了那么久终于要开荤了,也是不容易得很!
明秀以为她生气,忙自责道:“都是奴婢多嘴,娘娘你可千万别动气,不值当的。”
“唔,你先出去吧,本宫要静一静。”舒灵有什么可气的,人家郎情妾意滚做堆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比原先的时间早了一点点。
唉,谁知道皇帝也是爱秀的呢!
…………
舒灵洗过澡就准备睡了,今天一不小心喝多了几杯,这会后劲上来,她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宫人们很快退到了门外,舒灵打了个呵欠正要上床,突然间一股大力将她一拉,她猛地栽到了床上。随即一个身影覆在了她的身上,力道之大害得她不由闷哼了一声。
酒意上头,她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加上纱帐被人拉了下来,她连眼前是谁都看不清。
“放开我,你……呃,是谁!”质问声伴着小小的酒嗝,显得毫无气势,事实上舒灵脑子里也糊了,她只知道现在不妥,非常不妥,却不晓得要怎么阻止。
上方的人身形高大,一看就是男人,他一手抓住舒灵挥舞的双手,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吐出的呼吸正好喷在她的脸上,带来一股同样的酒气。
“你到底是谁?”舒灵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人,却只是徒劳,身上的重压让她非常不适,可双手没了自由,她一时想不起要怎么办,甚至于都忘了此刻的情形有多么危险。
一声轻笑带着浓浓的讽刺传入舒灵耳中,可惜她依旧没能听出是谁。
那人在她颈间嗅了嗅,湿漉漉的触感带来一阵令人发麻的战栗,舒灵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抬了抬膝盖想要给予致命一击,哪知对方似乎知晓了她的用意,小腿一压就将威胁化于无形。
“是皇帝派你来的?”舒灵低声质问,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对方能够轻易出入皇宫,除了皇帝的人她想不出还有谁和她过不去,又不是要亡国了,随便一个宵小都敢往皇宫凑。
那人似乎僵了僵,舒灵觉得自己猜对了,心里瞬间怒不可遏,是不是等一会就会有人过来“捉奸”,到时候她什么辩白都不用,白绫鸩酒就是下场!
眼见那人没有停下的意思,舒灵怒斥道:“你就不怕我喊人?”
然而回应她的是胸前粗粝的大手,她脑中一轰,嘴唇直接咬出了血,只恨没能多出一只手来,好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这个时候对方已经不再满足于此,舒灵只感觉身上一凉,原本洗完澡后她贪图舒适只穿了一件纱衣,这会却后悔了。
紧接着对方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但中途遇到点麻烦,衣带缠了一个死结,他只好松了握住舒灵的手去解,而舒灵也趁机将手放到了枕边。
舒灵脑中开始快速盘算,论力气男女相差太大,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就真的完了。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内心开始做起天人交战
现如今她一没有皇帝的宠爱,二没有足够的权柄,光凭袁家那点背景,想要报复皇帝根本是痴人说梦但如果她怀了龙嗣就不一样了,母凭子贵,皇家向来立嫡立长,就算皇帝不喜欢,她也可以慢慢再筹谋,总比现在毫无凭仗的好。可是那样就得委屈求全,为了一个皇帝值得吗?
舒灵咬了咬牙决定认了,皇宫里能见到的男人除了太医就是侍卫,这些人既不合适也不可信,还不如现在委屈一下,等下就把人处理了。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对方已经解开衣带褪下了衣物,她只感觉身下一凉,那人再一次压了上来。
感觉到对方的蓄势待发,舒灵忽地后悔了,一种恶心加厌恶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抽出了放在枕下的匕首,几乎是用尽全力地刺向了那人的后心。
然而,不知是她动作太大惊动了对方,还是人家早有防备,就在匕首刺下的一瞬间,那人往旁边侧了侧,匕首只插到了他的肩膀。
舒灵心口一窒,暗叹:完了!
哪知对方吃痛之下狠狠地咬了她一口,随即卷了衣物就从后窗跳了出去,居然跑了!
舒灵赶紧起身将可疑的痕迹除去,只是后面她等了很久都没见有人来。眼见着天色大亮,门外传来了明秀一惯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