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一抓之后,心中有了底气,“这法宝威力一般,我如今正缺对敌的手段,莫非此人是来送宝的?”
大喝一声,再次抓向轻水环,誓要将宝贝据为己有。
柳旭以为,法器拿在手里就是自己的,的确有些异想天开,饶元要是知晓其心思,估计大牙都能笑掉。
这回却是抓了个空,只见轻水环一抖,化作一条细微的水流,直接缠绕上来。柳旭见识有限,没想到还能有这般功用,已经来不及应对,直接被绑了个结实,摔落于地。
饶元一击建功,脸上带着狞笑,一步步走来:“小子,你不是很嚣张吗?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看爷爷怎么炮制你。”
这轻水环共有三种变化,每十二枚箓控制一种,饶元只能控制御空符、伸缩符,最后一种轻重符还未祭炼。
绕元见柳旭能以肉体相抗,这才趁其不备,运起伸缩符,将他擒住。
此刻柳旭受困,被寒气冻得似要僵硬,还妄图挣断轻水环脱身出来,不过终究是白费力气。
看着饶元逼近,心中急速思量对策,“紫金铃肯定不能用,那日吸收白面道士的法力,才勉强发出一声铃音,以我现在的内息,还不够其塞牙缝儿的。哎,怎么办?难道要葬身于此不成?不甘心啊,不甘心。刚刚踏入仙门,转瞬就落个身死道消,我不甘心啊。”
随着这股执念发出,居然勾动了星空深处的天魔,神魂内飘起一股淡淡黑烟。
外有饶元逼近,内有心魔肆虐,柳旭内外交困,到了最危机时刻,若是应对不好,那可真是万劫不复,彻底堕入魔道。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的神魂,受心魔刺激之下,像是滚烫的油锅内倒入白水,猛然间剧烈沸腾,把丹田内炼化的所有真气,一股脑的,打入那枚金光闪闪的符箓。
刹时,一声剑吟,一道剑气蓬勃而出,直接将饶元硕大的头颅削成两半。
这枚得自白塔的符箓,来历极其神秘,数万年前,天地大劫之时,佛门烂柯寺率众围攻太白剑宗,誓要覆灭其道统,那一站血流成河,数位剑仙身死,无数罗汉圆寂。
数日后,太白剑宗一位流落在外的绝世剑仙,孤身杀上烂柯寺,与一位金身罗汉斗了无数个日夜,最后所有精气神化为惊世一剑,刺入罗汉体内。
罗汉舍生取义,把数千年凝就的金身,化作一枚舍利,一同包裹着剑气,镇压在白塔之下,数万年沧海桑田,最终化为一枚符箓。
柳旭外敌虽去,更加凶险的内魔却还在肆虐。
心魔,说白了,就是从神魂内分裂而出,由执念引发,是神魂的阴暗面,若不彻底杀灭,日后发展壮大,那将彻底化为心魔之傀儡。
柳旭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心绪起伏不定,各种情绪飘飞,成了心魔绝佳口粮,饕餮而食,原本只是一丝淡淡黑烟,现已如筷子般粗细,此消彼长之下,神魂越发滞涩。
“我不甘心身死道消,这才起了执念,从而化生心魔,要想将其击败,必须得从源头切断其根基。”
莫名的,脑海中闪过一言,“凡有相者,皆是虚妄。”神魂化掌为刀,将自身劈成两半。
柳旭以大毅力挥出慧剑,自斩神魂,从而击溃心魔。
只见那缕烟气嘶叫着顺毛孔发散而出,归于虚无,周身立刻轻松无比,神魂亦凝练几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打扫一番之后,消失在此地,回到家倒头就睡,盖因两场战斗下来,太过疲累。
一夜无话,第二日卯时,柳旭起身立于屋顶,准备接引第一缕紫气。
道书有云,紫气东来,神魂西望,翩翩青鸟舞前降。
当第一缕朝霞越出海面之际,以神魂运法餐食,天地元气如小鸟飞舞般投入体内。
不一会儿,只见天边红彤彤一片,下一刻,一股茵藴紫气,飘飘荡荡,瞬息而至。
吐气三寸纳至踵,绵绵密密闭如瓶,任凭气机荡脏腑,冲开毛孔人天通。
紫气受到口诀牵引,分裂出一缕,沉入丹田之内。
正在这时,只见隔柳记当铺两条街之地,一笑堂的屋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张口鲸吞了大片紫霞,是自身吸纳的数倍。
骇然而望,居然是荀文初,荀老中医,若有所思的回转屋内,开始清点战利品。
柳旭时常替婶婶去一笑堂抓药,与荀老大夫非常熟悉,还经常被其指点武功修炼,但未没想到,人家也是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