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她不知道孙明为什么问这个，但她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人对自己、对苏知聿并没有什么恶意。

或许他真的只是好奇罢了。

孙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坐到了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呢？究竟是什么让她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呢？”他想了许久，只觉得头有些发胀。

“那时候她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性情自然大变。”慕容凉想了想，最终给出了解释。

但是孙明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大满意，他摆弄了一下桌上的杯子，说道：“你想想，如果她真的失忆了，可她为什么还记得怎么给人治病？如果她失忆了，为什么身手还会这么好？失忆之人，大多都懵懵懂懂，可是她似乎不一样。”

是失忆了吗？

慕容凉回忆了一下，发现从苏知聿醒来以后，她像是换了一个性子，眼神也不一样了。的确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她的眼里，带着恨意的。

或许失忆只是她的一个复仇借口罢了。

“或许是这样……可我毕竟不是苏知聿。”慕容凉道：“她与家中姐妹不和，故意说失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慕容凉从前跟苏知聿接触不多，现在接触也不多，再往下问，她什么也答不上来。

孙明叹了一声，不知为何忽地悲从中来，现在苏知聿是谁，已经没有这么重要了。他的那个小师妹，早就已经不在了。

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师妹不会对他这般客气。

沈允恐怕，也早就出事了。

两日前，孙明也曾听白桐说见到了自己的姐姐附身在周宛宛身上，还刺伤了沈允。他后来去永宁宫打听了贤妃周宛宛的下落，她那天身体不舒服，一直都没有出门。

那白桐见到的，究竟是不是被白檀附身的贤妃呢？如果是，那当时在永宁宫里的又是谁呢？那么多的宫女嬷嬷见证，总不会有假。

如果不是，那么她又是谁呢？她如果真的是鬼魂，为什么不以自己的身份示人，而是要借用贤妃周宛宛的身份。

孙明当时猜测，那时候沈允和白桐遇到的“鬼”也许是苏知聿。可苏知聿又被沈允灌了药，似乎已经失忆了。

他越想越乱，不禁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孙大人，你问这些究竟做什么？聿儿是不是做了什么？”慕容凉又问。方才听着翎王入狱的消息，心中只觉得有些惊恐和不安。

可眼下孙明像是丢了魂一样，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并没有听懂。等孙明回过神之后，又把方才的话问了一遍。

苏知聿同从前的小姑娘不同，她要理智和成熟许多。

“会不会从前的那个苏知聿，便已经死了？”孙明默了默，又道：“现在住在苏知聿身体里的，或许不是原来的那位，而是来自某一个的地方的某一个人……”

慕容凉听着他的话，吓了一跳，觉打断道“孙大人！你这话可胡说不得！”

他、他竟然怀疑苏知聿，早就已经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