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的身体不同常人,他的伤好得要比别人快,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原本可怖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苏知聿叹了叹,随后道:“虽说是好得差不多了,可你要注意一些。这些天便不要乱跑了,就在墨竹院安心养伤吧。”
若不是她那日让他出去,他也不会受伤。苏知聿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愧疚的。
容玉淡淡笑了笑,迅速地将衣服穿好,道:“那就听你的。哪也不去,就在这儿。”
“我会不会连累你了?”想了许久,苏知聿终于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仇她是一定要报的,可是每次想到容玉,她便又犹豫了。
她不仅仅担心自己会连累容玉,更是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个只有仇恨的女人。
“不会。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容玉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又笑着说道:“这里困不住我,我不想走,只是因为还有你在。我要等你做完手上的事。”
苏知聿心中一暖,不知不觉又泛起了异样的情绪。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可为什么还是要抱有期待呢?
她看着容玉离去,不禁又嘲笑起自己来。
宫中的流言蜚语,总是传得最快的,不出一天的时间,大家便都在议论着容玉和苏知聿的事情。就连墨竹院的宫女看苏知聿眼神,也都有些异样。
明彦是不在乎的,旁人跟他说起的时候,他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反正又不是真的翎王,苏知聿也不是自己的妻子,只要容玉不在意,他便不在意。
反倒是苏护安和云谨,来试探了几回,劝苏知聿不要做出格的事。
毕竟女人不守妇道,便是要浸猪笼,受到惩罚的。
苏知聿看起来倒是不在意,也像是不知情,加之她平日里总是冷冷淡淡,那些传闻其实在苏护安以及云谨眼中倒是不太可信。
于是在劝说了几句以后,大家也就闭口不再提起这件事。
第二天的时候,沈允来了,嘉禾也来了。他们虽然有着不一样的理由,但要说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过来探探虚实。
嘉禾最主要想过来看看容玉,两人聊了许久,苏知聿那边倒是没有去。
而沈允则是直接来找了明彦和苏知聿。三人坐在一桌,没有说话,气氛奇怪至极。
“这是新酿的秋露白。”沈允笑着让身边的宫女给明彦倒了一杯酒,随后道:“清而不冽,味厚而不伤人,正合适翎王你。”
明彦喜酒,见着上好的秋露白,自然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一饮而尽,“果然是好酒!南华王不愧是爱酒之人,竟让人酿得如此好酒!”
沈允笑了笑,随后让宫女又给苏知聿倒了一杯。他不爱笑,可一笑起来,却又有当年那个阳光少年的影子,爽朗干脆。
“王上,我……”苏知聿用手碰了碰自己喉咙,说道:“我身体不太舒服,恐怕……”
她话音还没落,明彦便抢先说道:“就一杯哈,就一杯。聿儿,这酒你若是不喝,可真是浪费了。”他说着,又对容玉说道:“聿儿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喝个畅快了。实在抱歉啊。”
苏知聿气得瞪了明彦一眼,拿着杯子,久久没有喝下去。
她最怕酒,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一杯下去,一定会醉,偏偏醉了,还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眼下这个节骨眼,她并不想这么误事。
“聿儿,你信我。”明彦见着苏知聿犹犹豫豫,不由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喝一杯又没事,可别扫了王上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