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煜王府沐浴的那晚,我在你沐浴的水中加了些东西罢了。”王尧虽然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陆舒韵就在那里,直到看到一个模糊蹲在地上的轮廓,他咧嘴一笑。
陆舒韵想起那次沐浴,当时她就觉得那洗澡水的味道格外的香甜,但是当时只当是浴桶里的花瓣作怪,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能够沁入肌肤的药。王尧这个王八蛋,那个时候他就打算假死以后再来纠缠她了吗?
王尧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怎么,不跑了?”
“跑个屁!”陆舒韵恶狠狠地骂道:“王尧,你就是个畜生!害了我们家不说,你还想害了我一辈子吗?”
“怎么会呢?”王尧不为所动:“我这是在弥补,当年我害的你们父女分离,现在,我不是带你去找他,和他团聚吗?我们从德涉走的时候是一家人,此时回去亦是一家人,你该高兴才是。”
陆舒韵不想再和他说这些,王尧已经疯了,自己和一个疯子掰扯这些,怕是比他还疯的厉害。
不过王尧先前说的也没错,她爹在王尧手里,她若是跑了,就见不到她爹了。不如先跟着他去找到她爹,再想办法脱身。
她对王尧摆了摆手:“我跟你走,你也不必再药晕我,你手里有我爹,我不会跑的。”
王尧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想要对她下手。
两人于是重新启程,陆舒韵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王尧身后,保持三尺左右的距离。每走一段,她便偷偷用捡来的锋利石子在树干上留下一个记号,她不见了景譞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时候肯定会循着记号找来。
在黑暗之中行路格外的艰难,十分容易迷失方向,陆舒韵跌跌撞撞地跟着王尧走了许久,早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说记得自己走了多远,距离她离开的小镇多远了。
可这该死的王尧又连个火把都不打。他就像是长了一双夜视眼一样,只借着天上朦胧的月光便能够辩清方向,而且有好几次他们似乎走错了方向,他都很快地把路线纠正了过来,好像他有指引一样。
陆舒韵现在已经不觉得神奇了,他们是去找她爹,王尧能在她身上下药,自然也能在她爹身上下,他一定是跟着她爹身上的药在纠正方向。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都是一片漆黑,隐隐绰绰的,哪能看到什么小镇。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么长时间景譞还没有追上来有点奇怪,也许是他还没发现自己不见了?或者是他的人都还在外面找她爹没回来?
王尧在前面轻声呼唤她,还时不时贴心地为她指示脚下的障碍。要是小时候,王尧这样的贴心会让陆舒韵无比暖心,现在却觉得毛骨悚然。
王尧把陆舒韵隔一段时间便会变缓慢脚步的动作看在眼里,不露声色。她还期望着那姓景的会来救她吗?可惜,自己可是送了那姓景的一份大礼,他能不能分辨得真假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