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所掌握的力量不是我能插手的,甚至我连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南召在落瑾身上插满了银针,落瑾的呼吸依旧微弱。
“将施术的人抓来便有知道了。”
前世的司徒修都没有死,今世也定不会有事的。
初迷寂沉着眸子,如果问题真的出在花神的身上,那这落雪城肯定有问题。
“主人,花神是慕容家的嫡女。”
兔绒的速度很快,花神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
“都在这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初迷寂走进屋子,取出了天堂彼岸,没有走门,直接飞身离开了屋子。
初迷寂到了慕容府的时候,慕容悦心刚完成游街,坐在镜子前,背对着初迷寂,初迷寂在镜子上看见了她的脸,依旧是那般的美艳,只是眼睛中间的下方有两道血痕。
“客人既然已经到了,便进来坐坐吧。”慕容悦心跪坐在镜子前,转过了头来,黑眸竟有些褪色。
初迷寂立刻抽出了长剑,朝着慕容悦心劈下。
慕容悦心一动不动,甚至转过了头,继续对着镜子。
“哗啦。”铜镜被长剑劈的粉碎。
初迷寂立在被斩了镜子的梳妆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容悦心。
“你做了什么?”语气冰冷。
“何必如此生气?”慕容悦心仍旧在流泪,笑容破碎,头上只戴了一朵红牡丹。
本是有些俗的颜色,她带着却无比的切合。
“我不想问第二遍。”初迷寂的长剑挑起慕容悦心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自己。
“他中招了你却没事,你负了他。”慕容悦心脸上的泪水砸在剑尖上,她的目光有些痴了。
“我曾说过,我想做你这样的人的,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我本是最瞧不起的。”慕容悦心单手抚上头顶的牡丹,对于初迷寂的威胁毫不在意。
甚至低声哼唱了起来。
一句你负了他,让初迷寂的剑无法在推进寸步:“你是谁?”
“我是谁?只是一个被男人骗了的傻子罢了,你不必害怕,那人身上有咒术的痕迹,我只是了帮他一把,如果他对你不是真心实意的死了也活该,所有负心的男人,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慕容悦心歪了一下头,像是小女生在想自己喜爱的人,只是眼泪混着血水不断地流出,分外诡异。
那眸子里的黑色似乎也随着泪水流出来了,越来越浅。
“你懂咒术?”初迷寂收回了剑,从桌子上落到了地面上,话说到这里,初迷寂莫名的不想再把眼前的这个人当做敌人对待。
落瑾在一年后会恢复,他是因为咒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因为咒术恢复是可能性最大的。
况且慕容悦心的模样不像是想要害人的。
她的目光太过悲痛,了无生气的模样,对这世间完全没有了留念。
“流星啊,请带我去远方吧。”
“晨光啊,请快些到来吧。”
“我爱的人啊,请快些出现吧。”
慕容悦心继续哼唱着,是一首小调,旋律称得上动听,只是听起来便感觉心里闷。
“你等的那个人,负了你?”初迷寂听着只感觉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是多么沉重的怨,多么可悲的恨才会唱出这般的调子?
“呵呵,薄情的人啊,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慕容悦心停下了调子,低垂下眼睛,眼尾带着些许的红,魅惑又不屑。
“薄情人的一句随口提出的诺言便让我等了一辈子,我等啊等,等的树枝长出了嫩芽,等的水滴击穿了石头,等的头发花白,等的忘记了时间,可他始终没来,没有回来。”
“他骗了我,用他的花言巧语不顾我的阻拦,蛮横的取了我的一颗真心,又随意的抛弃,不肯多看一眼。”
慕容悦心再次摸上了头上的牡丹,狠狠一抓,牡丹破碎着飘落,散在了地面上,铺满了落在地上的裙摆。
随着牡丹花的散落,面前的慕容悦心乌黑的长发变得雪白,黑眸变成了浅淡的灰色,只有中央有竖着的黑色瞳孔,像是蛇一般。
她身上还穿着花神的衣服,宽大的裙摆盖住了她的双腿,华丽的舞裙穿在她的身上无比的合适,就像是为她专门裁制的一般。
“慕容家数千年都只会有一位女儿,每一个女儿都长的一模一样。”初迷寂看着面前的蛇女,握着天堂彼岸的手紧了紧。
“你是怨恨还是觉得有一天他会回来?”
“薄情人,你为了他而来?见到我这样不害怕吗?你明明负了他。”蛇女依旧不回答初迷寂的问题,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正面对着初迷寂。
“你如何断定我负了他?”初迷寂端坐着,没有一点心虚。
“我的咒术,只对真正动心的人起作用,你毫发无损,定是薄情寡义。”蛇女扬起手一朵盛开的红牡丹又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牡丹递到初迷寂的面前:“你若是个男人,现在便已经化作了血水了。”
“你活了上千年了,一直在等他吗?”初迷寂并不在乎蛇女的威胁,她身上有初家的玉佩,不会受这些邪祟的侵扰,如果眼前这个蛇女的手段是咒术的话,她无需担心。
“我没有等他,我,在找他”蛇女捧着牡丹,笑容美艳至极。
“我不想被人当做怨妇,我只是认为俩的事必须有个结果,我要找到他。在你负了的那个人身上有他的气息,他想做的我偏不让他如愿。”蛇女将牡丹放在了桌子上,冲着初迷寂勾了勾手指。
“你砸了我的镜子,我看不见我现在的模样,我坏了他的事他定会来寻我,我不能让他看见我这个模样,给我戴上。”
初迷寂伸手拿过了桌子上的红牡丹,戴在了蛇女的发间,蛇女的发色眼睛,又恢复了正常。
“好看吗?”慕容悦心捧着脸蛋,若是那双眼睛不那么悲伤,那么绝望,真的如同刚及笄的少女一般。
“好看。”初迷寂点点头,没有人比慕容悦心更适合这红牡丹了,这般艳丽的颜色是最适合她的。
“我感受到了。”慕容悦心就在初迷寂面前突兀的喷出了一口鲜血,她的头偏了一些,没有吐到初迷寂的身上,撒了一桌子。
“薄情人,我要去找他了,等了这么久,我不想再等了。”
慕容悦心站了起来,一条布满鳞片的尾巴从她脚下支起,出乎初迷寂的意料之外,这不是蛇尾。
“龙?”
“是蛟。”慕容悦心踩在蛟尾上,整条红蛟完全显出了模样。
蛟首搭在慕容悦心的肩膀,瞳孔的颜色是浅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