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齐思铭拱了拱手,敷衍地说道:“告辞,告辞!”
待他走后,铭生拐进厨房,看见啸海正在把码好的木材又散落开了。“谢传火过来了吗?今天带了什么消息?”
啸海指着这堆柴火,“我还没有找到情报藏在什么地方?”
铭生一愣,“怎么回事?以前不都是藏在粗柴的裂缝里吗?怎么找不到?”
啸海看着散落在满地的木棍树枝,摇了摇头,“这是今天小谢送来的一担柴火。你也看到了,都是枝桠枯木。最粗的不过是两指宽,怎么可能藏得住情报?”
“小谢跟你说了什么?”铭生也蹲下来挑拣。
“他说,这些柴火都是经过细选出来的,连疤节都清理干净,保证烧得快,”
“疤节?”铭生疑惑地重复了一句,找到一根满是疤节的树枝,拿出钥匙,轻轻一挑,整个枝桠上的树皮被完整地剥了下来树皮里面是用密文写好的情报。
啸海一看,又惊又喜“,原来是在这里,难怪我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啸海拿过情报,里面说了两件事情。其一,依然指示他们收集齐思明的罪证。啸海已经将一些证据已经交给了冀中军区,但是审判委员会表示这些证据不足以在未来对齐思明进行审判,还要求他们再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其二,就是组织已经知道了,在天津郊区出现了一伙土匪。不过,他们与其他的土匪表现不同,并非以打家劫舍或者投靠日本人为目的。甚至在很多时候,他们还保护了我们的同志。所以,组织上要求啸海和铭生调查清楚,这伙人是什么人,能否争取到为我所用。
看到这里,啸海告诉铭生:“今天小谢同志也说起了这件事。西郊有两伙土匪火并,其中一伙正在截杀过路商人,而另一伙为了救这些商人,与他们争产生了械斗。”
铭生听了,觉得奇怪:“上次明天也说过,有这样一伙人,他们甚至进到天津城里救下了他。可是一年多过去了,这伙人的身份依然很神秘,神出鬼没,只是流传于人们的口耳之间,却无人见到他们真正的面目。”
为了弄清这些人的身份,啸海决定明天去往西郊,将这个任务交给杨明天。杨明天地理位置或许更为为合适而他和铭生在天津继续收集齐思明的罪证。
商量完这些事情已经是傍晚了,啸海和铭生二人匆匆吃了一口饭,却听见敲门声。
啸海走出院子,打开门一看,竟是肖芳的母亲肖夫人。
“肖夫人,您好!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进!”肖夫人一直以来,深居简出,鲜少与外界联系,更不用说去他人家里做客,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肖海一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肖夫人看见啸海,只是略显冷淡地颌首示意可是跟着他进到屋内之后,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张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请你救救我的女儿!”
啸海吓了一跳,赶忙扶起她,“夫人,有什么话慢慢讲,这可万万使不得!”
肖夫人泪眼婆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我身后有两个尾巴。那是齐思明派人监视我!本来我也不想牵连与你,可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只能来求你!”
铭生也被这外面的动静惊到了,从厨房看出来,就看见肖夫人痛哭流涕。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与啸海对视一眼。
肖夫人告诉他们二人:“家丑并不愿意外扬,可是齐思明心狠手辣。他结婚后露出来真面目,对于小芳并不如婚前那样殷勤,相反,夜夜笙歌,对待小芳也是非打即骂。”
“那齐思明曾在婚礼上与我保证,他对小芳小姐真心实意,小芳的孩子是他的长子,绝不慢待。如今怎么……”啸海不解。
“事情还得从小芳嫁给他当晚说起。”肖夫人气愤不已,“小芳早就怀疑齐思明竟然将花街姑娘送到日本军队供他们蹂躏。婚礼当晚,竟然就是他送姑娘给驻屯军基地的日子,小芳想要制止他,却挨了他一个耳光!”
啸海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一直没有铁证,只是坊间传言。
肖夫人继续说:“可齐思明做的坏事不仅仅是这些!之后,小芳还发现他用白粉控制花街姑娘,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有他还强迫一些劳工去给日本人免费做工,把那些劳工累死,他再从中牟利。这是谋财害命啊!
“小芳哪能容得下这等龌龊之事?三番五次劝阻,却换来非打即骂他还威胁小芳不要再多管闲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小芳劝他给腹中孩儿集些阴德,他却说那孩子不知是张监督的,还是齐监督的!”
谢传火的原型人物是新四军的小战士谢传兴。我把他的故事“南水北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