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竟敢在此造次,全部拿下!若有反抗,当场诛杀!”
领头的暗兵一声令下,身后的暗兵全冲了上去,司徒庭兰和裴子骞拦在前头,手中暗哨一吹,四面八方涌出来更多的人。
那些暗兵一眼便认出这些人来自刑部,脸上不免充满嘲讽:“你不会自大到以为刑部这些无用之徒能挡下我们三刀吧?”
话音刚落,响亮而又清脆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群骑着战马的士兵往这边冲过来,领头的那位身穿盔甲,器宇轩昂,正是骁骑将军。
“吁”
骁骑将军动作利索的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声音如钟:“他们接不住你三刀,我敢死军如何?可否能接住你三刀?”
骁骑将军旗下的敢死军是如何英勇又好杀,早就传遍了整个洛阳,郑忠之的暗兵们又岂会不知?
他们自知自己不是这些敢死军的对手,今日注定是惨死的结局,可即便这样,他们也不忘完成主上大人吩咐的命令,诛杀太尉府门前的逆贼。
他们举起手中的刀,冲向那些无辜的受害者家属,司徒庭兰和裴子骞忙上前阻,骠骑将军更是接过身旁之人递过来的刀,如狼一般冲了过去,一个抬手便将两名暗兵当场斩杀。
两名暗兵脖颈处的血喷的足足有半人多高,溅到其他暗兵脸上,吓得他们心神不宁,手中的刀险些都握不住。
“降者!不杀!”
骠骑将军怒吼一声,有几名暗兵被这怒吼声吓到,不自觉的放下了手里的刀,暗兵中领头那位见状,拿起手中的刀便准备砍向其中一名准备投降的暗兵。
嗖
一支穿云箭从暗处发出,准确无误的落在他胳膊之上,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众人抬眼看去,只见四面八方屋顶、角落、以及街道之中,都是北镇抚司的弓箭手。
那被射穿手臂之人,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对着同伴们高声提醒:“主上大人什么脾气你们都该知道,若是我们被生擒,我们的家人便是死路一条!”
那些原本准备投降的暗兵,听到这话,不由得又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了自己保全家人。
骠骑将军闻言哈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众人将视线都落在他脸上,这才不急不缓开口道。
“你们的主上大人不就是太尉郑忠之吗?要不怎么说,你们怎么能愚蠢到给他做暗兵呢,也不看看如今是个什么形势,都闹到这种程度了,你们的主上大人已然插翅难飞,还有什么能力去诛灭你们的家人?可笑!”
说到这里,骠骑将军拍拍手,便有人揪着一人的后颈拎到众人面前,那被绳索捆绑之人,正是郑忠之的亲信,李信。
平日里许多任务都是由李信交代给暗兵们去做,这些暗兵自然是对李信熟悉的不得了,此刻见他都被生擒了,便也都无话可说了,纷纷缴械投降。
“来人,拿下!”
骠骑将军一声令下,接过那白发苍苍的老凤师傅手中的百名亲属联名血书,器宇轩昂的往太尉府里走去。
“郑忠老头,你的死期到了,速速出来认罪!”
骠骑将军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不容抗拒的跌宕在整个太尉府,厅堂之中的郑忠之闻言心口猛然一抖,一双手微微的抖着,唯独面上佯装平静。
“骠骑将军,我可是堂堂太尉大人,你带兵擅闯重臣府邸,该当何罪?”
听到郑忠之这话,骠骑将军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不答反问:“太尉大人,您派暗兵杀入锦衣卫,刺伤寥庄、王衡出两位大人,杀妻杀妾害死十七条无辜者性命,又该当何罪?”
“呵,你所说的这些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的罢了,又有什么证据?就算你将这件事情告到圣人那里,也按捺不得我半分。”
郑忠之虽然心里不安,可面上仍旧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拢拢衣袖,淡定的坐了下来。
骠骑将军眼中满是嘲讽之意,不紧不慢的从腰间取出圣人亲赐的令牌,高声开口:“圣上口谕,命我肃查太尉郑忠之这二十年来所犯下的桩桩件件惨案!”
郑忠之看到他手中的令牌,整个心都凉了下来,整个人坐立不安,简直难以呼吸。
“跟我走一趟吧,太尉大人。”
骠骑将军说着挥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架起双腿发软走不动道的郑忠之,不由分说的将人往前拖着走。
走到太尉府门口之时,那些翘首以盼的死者家属,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情绪,纷纷对着他吐口水。
“呸,畜生,你也有今天?!”
“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该将你扒皮抽筋,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