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出,你不要仗着我将你当做师弟,就可以我面前如此放肆!”
说话间,寥庄按着椅背的手暗暗发力,竟然将椅把捏了个粉碎,满目的愤怒几乎就要都瞬间爆发,胸口的血也因为情绪情动而渗出的更快,很快将前襟染红了。
王衡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惹恼他,这样一来,让他放人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将自己的声音放平缓,低声问了一句:“所以你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人了?”
寥庄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之中,丝毫没有反应。
王衡出暗暗吸了口气,勉强做出镇定的姿态:“我知道你和太尉大人如今已经闹翻了,两人都想将对方置之于死地,而如今你正处于被动的状态,受对方裹挟而不得已。我也不瞒你,太尉大人让我在锦衣卫内暗杀司徒庭兰和裴子骞二人,好将谋害朝廷命官的罪责推到你脑袋上,你知晓我与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这个手的。”
王衡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眼看他,语气笃定:“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联手合作一次?”
寥庄闻言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他的这个师弟前一秒还恨不得捅死自己,下一秒便振振有词的喊着合作,实在让他心生狐疑。
王衡出继续往下说:“随我一道而来的暗兵,便是能帮你力挽狂澜的好棋子,我可以配合你将他们都抓住,届时你以朝中通敌势力和刺杀忠官为由,禀告圣人这是太尉大人所为,凭着你胸口的伤,圣人无论如何都会信你七分,无论到时候是谁来查这些暗兵,都可以顺藤摸瓜摸出背后之人。”
“司徒庭兰和裴子骞,自然要立刻悄悄放掉,如若不然便无人能替你洗清清白,想来这种能泼太尉大人一身屎的事情,司徒庭兰非常乐意去做,必然会全力配合你,届时你便能毫无压力的反将太尉大人一军。”
王衡出所言字字句句都非常吸引人,可寥庄却不是被他口中的这些计划所打动,他是想到了司徒庭兰。
他和司徒庭兰之间的关系已经僵硬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只怕生生世世都难以挽回。
司徒庭兰是如此的在意真相,如此的在意复仇,当年的事情,寥庄不仔细想,也隐约明白,在那个年代,能将事情做到那种程度的人,除了郑忠之,只怕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若是帮司徒庭兰解决了这样一个大仇人,想必她心中必然要感激自己,无论再怎么怨恨自己,也不会对自己做出伤害的事情,心中始终对自己有着一份愧疚。
“你还要考虑多久,随我一起来的暗兵可等不了你这么长时间。”
王衡出见寥庄久久没有开口,心里不免没底,可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全然一副如今该你求着与我合作才是。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联手合作。”
寥庄终于开口回应了王衡出,王衡出见自己此行的用意终于达到,不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将手中的佩刀放下,对着面前的人道:“你也知道我今日这么做只是为了救出我的两位好朋友,并不是真的要和太尉大人站到对立面,所以,如若我安然无恙的回去,必然交不了差,你出手将我打一顿吧。”
寥庄闻言,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双手负在身后,丝毫没有意愿出这个手。
王衡出见状倒也不强求,只是拾起方才刺寥庄的那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胸口扎了过去。
寥庄目光一震,想要出手阻拦却已是来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将刀子没入胸口,比他先前浅浅扎自己的那一刀,要厉害的多。
他看着王衡出血流如注的胸口,不免破口大骂:“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
“寥庄,你记着,这一刀就当是我还给你的,你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的手里,你应该死在公正清楚明白的律法之下,我今日与你合作并不是要与你和解,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将你送入昭狱。”
王衡出一字一顿的说出这番话,便咬着牙转身离开了。
寥庄解决完暗兵将密室房门打开,对着正在看小纪的两人说起王衡出的计谋来。
司徒庭兰起初还不太相信他的话,即便是他胸口有着那么刺眼的血迹,却也只当他是在演戏,直到半信半疑的离开密室,看到满院子的血水,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寥庄方才所言句句是真。
“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司徒庭兰和裴子骞,不再有所怀疑,一口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