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边走边为严馨介绍沿路的一草一木,哪条路是通向食堂最近的,哪条路是阴凉的,通向化学院的三条路也细细介绍了几遍。
严馨静静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就像刚切开的苹果,散发着淡淡的甜味。她只看到余白张而又合的嘴,里面一口洁白的牙齿,太阳穴被晒得有些疼,整个人晕晕的,她神色认真,却没听清什么,也没记住余白所说的那几条路。
直到余白提出“我们往操场上走吧。”
严馨点点头,忽然觉得清醒了,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她不认路的,在上大学之前就想到大城市道路一定很多,所以她决定三点一线,教学楼,宿舍,食堂,出校的话只记住一条路就好了呀。
一路上仍是余白在介绍,严馨静静地听,偶尔附和地“嗯”一声,点点头,十分认真。她天然带着一份不拘谨也不热络,看似淡淡又散发出亲和的气息,吸引着余白想往她心尖上走去,体会那股温热,无华而有华的清甜。
只是她那双不含什么的眼睛,就像初入城市的小鹿,没有任何气息,纯得无法形容,只要她已注目看着余白,余白就觉得心里发烧,忍不住想跟她多说两句,可她又笑而不答,心头的热又冷了下去,变成温吞。
严馨看到绿绿一片操场时,忽然就笑出了两个大大的酒窝,两颗尖尖小牙露出来,她跑到操场上张开了双臂,棕黄色开衫毛衣外套从她肩头滑落下来,两个细窄肩膀直立在余白眼前,风吹起她长发,余白动动喉咙,,许是喊了许久,又说了这么多话,嘴里干涩。
严馨在操场上站了一会儿,忽回身发现,余白竟还站在远处,没有走过来,她面向余白想要邀请他过来,她想他们一起踏在绿油油的操场上,就像站在家乡,还想跟他比喻道:“这里就像油菜地,只是太矮了,不高却很密。”正要开口说话时,却猛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从头至尾似乎也没叫过他一声学长。
严馨心里有些虚,不禁有些懊恼:“怎么连人家名字也不问呢?这可怎么说呢?”
她慢慢地朝余白走过去,忽被一道身影挡住去路,心里忽地一惊,乱撞出一只小兔,抬头却见是他挡在自己身前,原来在自己转身看他、低头苦想他名字怎么称呼时,他已经朝这边走过来了。
严馨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又想不到措辞,“直接问名字吗?”严馨晃掉这个想法,心道:“这有些不合适,不礼貌吧?”她在心里问自己该怎么办,只稍抬头看着余白想说些什么,见余白神色有些不对,他忽然伸手又停住,话说得很慢很慢,好像很是别扭。
“学长,你?”严馨第一次开口,称呼了他一声“学长。”
余白脸上忽露出笑意,摆手说:“叫我余白就行。”
严馨点点头,抿抿嘴又点点头,只看着余白,用这两次点头来表示自己知道了。
余白只得又解释一遍:“余白,天边余白,唯剩一点光亮的时候,我在那时出生。”
严馨点点头说:“所以叫余白。”
余白也点点头,顿了一会只得问:“那你的名字是?你叫什么?”
严馨这才猛然想到,她还没有介绍自己,两人走了三分之一的校园,自己竟然什么也没说,严馨不禁又懊恼起来,她看着余白别扭的脸色,才终于明白他流利的话语为什么会突然磕绊?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