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
闲渔子叹息道:“你也无甚大错,大道三千,万法皆同源,你来寺里倘若真是交流玄理,也无不可…只是你不应把爱情看做全世界,失个恋犹如天地崩溃,连你身为道门祖师爷弟子跑到寺里疗养情商会不会被打出去都不想…”
杨彦嗫嚅道:“我也不止是因为这个…我往寺里送了个佛修苗子…
所以他们才肯请我吃饭的…”
他垂着头,睫毛微颤着,眼眸里仿佛带些水光,即使一副萎靡不振的表情,也掩不住他这好相貌。
时诲问道:“你…做了啥?”
杨彦低声道:“你还记得甄参吗?喜欢吴道友的那个…”
时诲好奇:“你和他都受了情感上的挫折,于是决定组团出家?到了寺里,师傅见你穿着道袍不收你,却收了甄参?”
杨彦敲敲桌子,不满反驳道:“你想什么呢!”
“他对我怀恨在心,趁我独自出门时,想要套我麻袋…
我心灰意冷,就把他绑了…只是我毕竟是和谐社会出来的少年,他也没对我下杀手,便没杀他,却不知道是怎样处置好。毕竟送回宗门有点远…”
“后来我看见有位僧人路过,便问他能不能渡甄参回头是岸,他说见甄参与佛有缘,我就把他送来落发修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时诲闻声,竖起大拇指来,道:“神人!”
慧成闻声,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连连点头,似乎是在说他来之前就是这么个意思。
杨彦又道:“我在此处住了几日,有位高深的大师开解了我不少,素斋尤其好吃,雷风派的秘境也要过一段时间才开…我就托往客栈那边办事的慧成师傅帮忙找你俩过来…
总之,来都来了,不如师叔容我再住两日?”
闲渔子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行吧…不过,你为何会在寺门外吃素斋?”
杨彦又低落下去,半晌道:“来礼佛的都是凡人,佛修们觉得我在素斋堂里吃太多会吓到他们,再加上我衣服上不是道袍也有个太极,坐在那里面影响不好,所以就让我在外面找个地方吃…”
闲渔子向来顺其自然随心所欲,想要笑也自然没忍着,于是便笑出了鹅叫声。
“哈哈哈哈鹅鹅鹅鹅”
杨彦怒瞪闲渔子,却因为眸子里还带着水光而毫无威慑力。
“师叔!你不准笑!”
闲渔子继续哈哈大笑,笑得活像是刘姥姥入大观园时听她说罢“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的贾府众人。
慧成劝道:“施主,喜极伤心…”
闲渔子停下笑来,淡定道:“无事,这是正常的喜乐,只会让我通体舒畅啊哈哈哈哈哈哈”
杨彦神色羞恼,含怒带嗔的炸毛道:“师叔!”
闲渔子顺顺杨彦的毛,正想喊时诲一起去尝尝寺里的素斋到底是何种美味,谁知转头却不见时诲人影。
杨彦也发觉过来,环顾四周半晌,问道:“时言毓跑哪去了?”
闲渔子带杨彦到这里来时是在山路那边设了层结界,但并没有在其他地方设置,因此也感知不到他离开。
闲渔子摇头,慧成指指石桌后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以及桌案上的一列灵力聚成的字。
上书:我寻人讨论玄理抬杠去了
慧成见此,心里大叫不好,道:“清…清净佛门,他…”
慧成是真的不善言辞,请二人来时同闲渔子说的话都是站在门外酝酿了两个时辰的,一着急更说不清楚话。
杨彦见状,沉思半晌,问道:“佛门…有闭口禅吗?我依稀记得是有来着…”
闲渔子好奇问:“你问这个干啥?”
杨彦站起身来,挺胸抬头道:“当然是促进佛道名三家友好交流,送杠精修闭口禅。”
闲渔子不禁想起时诲说她要是寻道侣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情来,当即也站起身,平淡道:“美容,师叔支持你。”
慧成见二人都忽然站起身,也跟着起身施礼,道:“贫僧也…也…也…支持。”
“只…只…闭口禅非仅仅不语,又断妄念,绝妄想,是无言,以去口业意业…”
他说起经文佛法来端的高深,又不结巴了。
闲渔子也道:“真人无言如有言,肆言无利害,肆思无是非。”
二人说着,仿佛又要谈一番玄理再走,杨彦却唯恐时诲把武僧杠了,被武僧一棍送去三光永隔之地,便趁二人兴致没起来能停的住时要二人先去寻时诲再言玄理。
写这几章时我冒了莫大风险去向道友打听闭口禅然后差点挨怼…
幸好后来一个学中医学丹道的友人稍微知道一些,不然我就…凉了
爆料个沙雕事儿,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个道友在寺里放佛说被打出去了…
嗯,很作死了
多亏人家和尚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