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结?!”
槟儿再回过神,已经在半里以外,她盯着那人的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带她逃离险境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羽结。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千百个念头涌上来,是不是他后悔就那样离开?是不是他也厌倦了这纷争这一切?来圣朝是不是只为了她自己?
直到羽结在一处掩体后停下,毫不犹豫地用右手锁住她的喉,“你是不是已经倒戈投靠了公主栀?”
这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把槟儿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逃婚以后的第一面,他说的她所关心的永远都是公主灵…
槟儿嘴角扯出苦涩的笑意,轻轻闭上眼睛缓解眼睛的酸楚以阻止不争气的眼泪流下来,“你若这样认定了我,就杀了我吧…”
羽结眉头纠结在一起,明明只要轻轻扭一下就能结束眼前人的生命,却几经发力后都未能狠下心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放开了她,
“公主栀想让你去做什么?以什么要挟于你?你告诉我,待我解了你的困,你就远走高飞吧。”
“没有任何人要挟于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你!”羽结牙根咬得吱吱作响,倘若是旁的人,他早就宁杀错不放过了,“你别以为我对你狠不下心来,你…你也不要把一切都怪在公主灵身上。”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沉默了良久以后,羽结的声音才沉闷地响起划破宁夜的寂静,“从头到尾,你也应该十分清楚我的心意!”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羽结,你等等”,槟儿抬起手臂胡乱在脸上抹了一下,轻吸了一口凉气,把眼角未流出的泪水憋回去,“那你也应该清楚我对公主灵的情意。”
她把那封信拿出来放在羽结手上,“我长话短说,知道公主栀还活在圣朝后我就来到了这儿,想借机处理掉她,但她身边高手林立我没有半点机会,
正巧她想招我帮她做事,起因就是公主栀发觉凤平王想困她在圣朝,刚刚我遇到的那些杀手,就是凤平王的眼线,想阻止我把公主栀的这封信交给公主灵。”
羽结觑了眼槟儿的神色,又看了看那封漆封的信,抬起手就把信撕开了,借着月光仔细看了起来,动作之快连槟儿都来不及阻止。
槟儿待他看完了,又从腰间拿出公主栀给她的信笺,“公主栀让我把这个信笺给城门的一个叫姓连名魏洲的李朝守卫,他就可以把信交给公主灵。”
羽结又拿过信笺看了看。
“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羽结把信放回到信封,又把它们放在自己的腰袋中,“这封信我替你们送,不要经手凤平李朝的人。刚刚的那些人虽都已经解决了,怕是你也已经暴露了,你往后怎么办?”
槟儿略略垂眸,“凤平的这帮眼线虽厉害却也只敢在暗地里做事情,如果公主栀要回凤平,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所动作,我留在她身边无论如何也能有所牵制。倒是你…”
槟儿抬头看着足以让她牵肠挂肚的容颜,可笑的是,上次这样看着他的时候还是在他俩的新婚之夜上,那时红烛昏暗的灯光映衬着他脸庞的棱角冷峻而分明,那时的她以为开启了这一世幸福的大门…
她深吸了一口气,逼迫着这些画面从脑中走开,“倒是你,我以为你离开后会直接回凤平,怎么反倒来了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