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刮过,丞相府内,嬷嬷跪在丞相面前,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毒酒,又看看一旁哭成泪人的小姐,她慈祥地笑着,“小姐,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说罢,她端起酒杯没有停留片刻,立刻便倒在面前没了气息,小姐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丞相大人冷静地看着面前的尸体。 当天,王爷去了将军府,大将军只是笑着,暂时没有再追究,可是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上了。 大将军送王爷出了府,他恭敬地拱手躬身道,“王爷,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能够答应微臣。” 王爷愣了一下,应道,“将军尽管吩咐,只要能办到的本王自当全力以赴。” “微臣只有一个女儿了,请王爷无论如何饶她一命。”大将军说着便要跪下去。 王爷立刻上前扶着他,承诺道,“大将军不必如此,她既已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不会伤害自己的王妃。” “多谢王爷成全。”大将军感激地看着王爷离开,一旁的老管家无奈地看着身旁头发花白的将军,或许他早已经收起了凶恶的獠牙,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他从来都不会后退。 而此刻另一边,顾乐笙坐在赌场里,到处烟雾缭绕,赌徒们兴奋的声音充斥着二模。 和尚站在顾乐笙旁边,帮她看旁边的人,在和尚的帮助下,顾乐笙赢了很多银两,人们好奇地围了过来。 看着越发兴奋的顾乐笙,和尚无奈地摇头劝道,“点到为止吧,该走了。” 顾乐笙正玩的兴奋压根不听劝,和尚无奈又帮她看旁边的人,并从中动动手脚。 这时,一间欧式别墅楼里,少年灿烂地笑着看着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水目光空洞的和尚,他眉头微蹙,走了过去。 少年踢了和尚一脚,和尚浑身一震,立刻回过神来,费劲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年,随即讨好地笑着,“冥帝大人。” 冥帝严肃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只是贪玩,所以我帮帮她。”和尚笑吟吟地看着坐在面前的冥帝。 冥帝表情严肃地看着他,“别忘了规矩,要是让冥主知道了,就连我也帮不了你。” “是是是,冥帝教训的是,我就知道冥帝还是会帮我的。”和尚死皮赖脸地笑着看着冥帝。 冥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摇摇头,“这次就算了,但是不可以再有下次了。” “是,绝对没有!”和尚严肃地保证着。 冥帝摇摇头,神色担心地看着他,“上身这种事还是很累吧,我看你该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了。” 和尚愣了一下,立刻笑着站起身来,装傻不知道冥帝说什么上身的事,刚走两步便踉跄着险些倒去。 冥帝立刻起身扶着他,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和尚虚弱地笑着没有解释,冥帝无奈地看着他,扶着和尚到了床上。 此刻另一边,没有和尚帮忙的顾乐笙很快便开始输了起来,可是她压根没有不玩的意思,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气温也变得很低,冬天就要来了,赌房里,顾乐笙已经全部输完,还欠了几千两。 赌房老板走过来无奈地看着她,恭敬地祈求着,“王妃,您就回去吧,改天再来?” 顾乐笙气呼呼地看着他,“怎么了?怕我不给钱吗?” “王妃,您已经欠了我们八千两了,按规矩没有钱就不能再继续赌了。” 这时,顾乐笙看着旁边一桌的一个赌徒把房子地契抵押上了,于是她笑着看向老板,“去拿纸笔来!” 老板愣了一下,顾二小姐的名声大家都知道,他也不敢反抗,于是只能恭敬地递上纸笔。 顾乐笙打笔一挥,写了一张字据递给老板,老板看了一眼吓得浑身颤抖起来,“王妃,您,这,这,这不可以啊,您怎么可以把王府抵了呢?” “为什么不可以?”顾乐笙指了指对面桌的人,“他们不是也可以吗?” 老板满脸为难地看着她,这可是王府啊,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火烧身的。 还没等老板回答,顾乐笙便命令旁边的人继续。 老板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示意他们输,可是顾乐笙运气实在不佳,输个不停。 老板没了办法,只能让人冒险去王府报信。 可是顾乐笙就像着了魔一般,迅速地接着输,没一会儿便把王府也输完了。 在她还要纸笔的时候,老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祈求道,“王妃,您就放过草民吧,草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了生计啊。”说着老板一个劲地磕头。 顾乐笙顿时没了兴致,转身气呼呼地走出了赌房,嘴里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着,“这和尚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气死我了,差一点就能赢了。” 顾乐笙懊恼地拍拍额头,灰溜溜地回了王府,刚回院子里,阿婼着急地跑过来拉着她,“小姐!你,你总算,总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顾乐笙满脸疑惑地看着着急得语无伦次的丫鬟。 “刚刚有人通风报信说小姐去赌了,然后王爷带着郭守一群人着急去出去了。”阿婼说着越发激动地看着顾乐笙,“小姐,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顾乐笙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把王府给抵押了,她唇角抽搐着,牵强地笑着看着阿婼,“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 说罢,顾乐笙立刻跑回房间,懊恼地挠挠头,她不断地小声叫着和尚,但是始终没有回应。 顾乐笙无奈换了衣服,故作镇定地躺在床上,她突然懊恼地坐起来,“说不是自己也太扯了吧?” 就在这时,门被一脚踢开,王爷冲了进来,顾乐笙立刻下了床,王爷手中拿着一张字据走了过来,阿婼立刻上前挡在顾乐笙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饶命啊,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贪玩……” “出去!”凌冽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阿婼愣了一下,顾乐笙立刻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都出去!”王爷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冲后面的郭守等人命令着。 顾乐笙立刻紧张了起来,看着众人退下,面前的人脸色阴沉着攒紧手中的字据,目光冰冷异常。 突然扑通一声,顾乐笙跪了下去,双手合十挡在面前,满眼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委屈巴巴地哽咽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无聊,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陪我玩,我……” 王爷眉头微蹙,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他似乎没有太生气,顾乐笙心里松了一口气,干脆就坐在地上了,她抬头看着王爷,“我真的不想做什么,就只是想把没玩过的都玩一下。” 王爷愣了一下,他走了过来,蹲下来看着顾乐笙,拉起她的手,把手中的字据用力拍在她手中,抬眸看着满脸诧异的人,“玩够了吗?” 顾乐笙木讷地点点头,王爷唇角轻挑,淡淡地笑着,随即起身走出了房间。 顾乐笙满脸疑惑地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的字据无奈地笑着,她无力地靠在床边,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闹的又是哪一出,居然不找自己麻烦,就这么算了? 顾乐笙满脑子疑问,最后竟昏昏沉沉地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阿婼进屋的时候看着自家小姐坐在地上看着床睡着了,吓一跳立刻跑过去,顾乐笙看了紧张的阿婼一眼,淡淡地笑着。 接下来好几天,王妃去赌房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传着传着也就没了下文,人们也不再觉得新鲜,没有人再有兴趣去谈起。 王府书房里,王爷坐在火炉旁低着头看书,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书,声音慵懒地问旁边的人,“王妃一直都没有出去吗?” 郭守点点头,满脸不可思议地笑着,“自从赌场回来,都这么久了,王妃没有再出去过,整个人都很安静。” 王爷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雪,他淡淡地笑着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郭守立刻上前替他披上黑色披风。 王妃院子里,顾乐笙蜷缩着身子坐在门口的地上,一旁的阿婼担心地替她捋捋身上的披风,担心地劝道,“小姐,地上太凉了,小心感冒。” 顾乐笙只是点点头,神色忧伤地看着被白雪覆盖的毫无生气的院子,“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顾乐笙说着站起身来转身回了房间,阿婼不安地退了下去。 顾乐笙坐在火炉旁侧着头看着窗外不时掉落的积雪,自从上次在赌房突然消失以后,和尚就没有出现过了,距离和尚说的时间已经没有几天了。 顾乐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是,王爷出现在身后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和无奈的叹息,他皱了皱眉,“怎么了?” 冰冷地声音中难掩担心的语气,顾乐笙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就像见到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她开心地笑着,“王爷有事吗?” 王爷走了过来,坐在她面前,郭守上前倒了杯茶水便退在一旁,王爷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随即抬眸看着满脸疑惑的顾乐笙,“没事。” 顾乐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看着他手中的茶水调皮地笑着,“那就是说王爷是来蹭我的茶水喝的咯?” 王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抬头笑着看着面前的人,“算是吧。” 顾乐笙点点头,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真的很像她认识的那个学长,所以每次她虽然很讨厌他,却又在下一秒全部原谅了。 王爷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自在起来,他犹豫了一下,满脸期待地看着温柔地笑着看着自己的顾乐笙,“明天想和我一起去打猎吗?” 顾乐笙愣了一下,想都没想立刻点点头,满脸欣喜地看着他。 王爷心中一怔,低着头难掩开心地笑着轻抿一口茶水。 第二天真的很快就到了,时间就是这样,越是到了最后,便过得越快,和尚仍旧没有出现,顾乐笙越发担心起来。 打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城,京城的王公贵族的儿子几乎都在,宁王也在其中,可是顾乐笙却没有了看美男的兴致。 王爷看着旁边心事重重的顾乐笙,满脸担心地问,“有心事?” 顾乐笙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淡淡地笑着,“没有。” 王爷无奈地笑着,没有追问。 过了一会儿,顾乐笙回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人,即使凑着么近,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没有任何瑕疵。 顾乐笙有些惆怅,于是她问道,“王爷,如果没有我了,王爷会娶李穆然,然后幸福的相守到老吗?” 王爷愣了一下,回头目光认真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难掩温柔,他淡淡地笑着,没有回答。 顾乐笙痴痴地笑着看着他的笑容,冷清而温柔,静在咫尺却又悠远难以触碰。 顾乐笙没有打算追问,只是失落地笑着低着头,双手不安地攒紧衣角。 王爷看在眼里,温柔地笑着摸摸她的头,顾乐笙愣了一下,抬头诧异地看着他,王爷心中一怔,立刻缩回手,瞬间收起笑容别开脸不再看她。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在猎场外面安营扎寨,顾乐笙躺在帐篷的床上,两眼无神地睁着。 顾乐笙没有去打猎,只是说自己头晕,便留了下来,夜幕降临,打猎的人们满载而归。 顾乐笙被外面的兴奋的庆祝声吵醒,这时,王爷从帐篷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他眉头微蹙,走到床边坐下,“听他们说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说着,王爷抬手摸摸顾乐笙的额头,满脸担心地看着她,“没有发烧。” 顾乐笙愣了一下,心头一阵酸楚,满眼氤氲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的人,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模样,王爷低头笑了笑,声音也温柔了许多,“要出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顾乐笙点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士兵们在篝火旁边喝着酒唱着歌吃着今天的猎物,在欢呼声中摔跤,互相切磋作为助兴。 顾乐笙坐在王爷身旁,一向闹腾的她今天却很安静,宁王看了一眼顾乐笙温柔地笑着,顾乐笙配合着喝酒,一副心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 王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不安地皱着眉头,“你怎么了?” 顾乐笙仍旧摇头笑着,距离一百零一天只有三天了,和尚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没有音讯,她渐渐的不安起来。 王爷看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担心地说道,“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会尽力帮你。” 顾乐笙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旁边的人,王爷温柔地笑着,满脸认真地看着她,端起酒杯轻碰她的酒杯仰头喝尽。 顾乐笙木讷地端起酒杯喝了酒,她不经意看向一旁的宁王,他正看着他们,见她看过来,他温柔地笑着举杯,“臣弟敬皇兄皇嫂。” 顾乐笙笑着和他们举杯,热闹的欢闹声直到半夜才安静下来,顾乐笙忐忑地躺在床上,她侧头看了一眼旁边躺着的王爷,不满地问,“你干嘛要睡在这里?” 王爷闭着眼睛,许久才回道,“王爷和王妃一起出来,当然要睡在一起!” 顾乐笙无奈地长输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一点,背对着他睡着。 这时,王爷眉头微蹙,他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旁边离自己远远的人,他突然挪过去,紧紧地靠着她,抬手从前面搂着她的肩紧紧搂在怀里。 顾乐笙满脸惊讶地大睁着眼睛,浑身僵硬地一动不动地躺着,王爷侧着身子抱着怀里的人。 “好冷啊。”王爷的声音慵懒地在头顶传来,顾乐笙看着胸前的手,紧张地咽了口水,一动不动不敢说话,害羞的满脸通红,感觉身体就像立刻就会燃烧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