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疼得头发都被汗珠给浸湿了,却也不愿喊出一声。
干脆抽了张帕子出来,折好后咬住。
瞧着宋煜在烛火上烤针,没一会儿又扎进了他的百会穴,疼得他差点张嘴掉了帕子。
“夫子还是少用些力气为妙,当心毒火攻心。再者也会崩掉银针,影响了逼毒的效果。”
宋煜说着,接连又往司徒瑾的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
司徒瑾这会儿视物都有些晕眩,却仍不肯晕,只咬着牙说道:“平日里扎针,根本不会这般痛,太子殿下与我到底有何仇怨,何故三番两次与我为敌?”
“哦?”宋煜随手又给司徒瑾扎了一针,道:“孤这个人就是不喜欢看人两面三刀,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明知道人家喜欢你,却又处处为难,伤她的心,还故意吊着她,叫她产生你心里还有她的错觉,这种小人行径,着实可恶!”
说着,又是一针。
到这会儿,司徒瑾才终于明白了宋煜所为,忽的冷笑一声道:“你又知道多少真相,就这样单方面觉得是我不对?”
又一针。
“孤不需要知道真相,只知道那个人不开心了,是因为你就够了!”
宋煜这针扎完,总算是收了东西,站起来冷哼一声道:“而且,如果真的不喜欢,难道不应该彻底说清楚,断的干净吗?如此不清不楚,平白吊着人家姑娘的心意,算什么正人君子?”
司徒瑾这会儿已经被折腾的不轻,几乎只能瞧见宋煜的一个虚影,没多久,便没了知觉,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就瞧见毛不二的一张老脸。
见他终于清醒了,忙笑嘻嘻地说道:“你活过来了?还别说,那小子的手段,倒是比老夫的还要医的快些,他倒是没真想叫你死,你就也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他了。”
司徒瑾还记得宋煜刚刚离开时说的那些话,晕过去的这段时间,他做了好多的梦,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他和长孙海棠小时候的许多故事,到后来他长大了,了解了家族的责任和困境,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了解了他和长孙海棠的差别。
到这会儿,他一点也怪不起来宋煜,而且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自己该去做什么。
于是也没再理会毛不二,由着他把方子和日后注意事项和他说了个清楚,便又重新穿好鞋袜,离开了药局。
找长孙海棠去了。
长孙海棠是个心大的,哭了那一通,好像就没什么事儿了。
回到桃李书苑后,课照上,饭照吃。
一切都正常的很。
只是见了司徒瑾时,再不像从前那般热情了,总远远地避着,绕着他走。
这一日司徒瑾来找她,她也是避着不见面,叫青竹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他去,自己则躲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二日,第三日,后面几日皆是如此。
便是梁清瑶来与她说话,她也都找借口离开,并不与她多说。
一日,梁清瑶终于没忍住,开口叫住了她。
“海棠,我是我,思鉴夫子是思鉴夫子,你若还因为气他而迁怒于我,那我就全当成是看错了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