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去机场,郅野都没有和花未止说过一句话。
出租车内的空间不大不小,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隔了一道墙,花未止坐在郅野身边,眼睛红的像兔子,想和他说话,也不敢。
出租车突然停了下来。
靳寒川问:“师傅,怎么不走了?”
出租车司机没有回答他,只是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准备好,有人拦车。”
郅野和靳寒川不约而同的警惕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挂断电话后,对他们说道:“系好安全带,宫少吩咐过,安全送你们离开岛洲。”
扔给了他们三人三把枪。
花未止看向窗面,大路像是被清场一般,他们的四周都是黑色的私家车,貌似是护送他们的。
这都是,宫也的人?
郅野一边上膛一边对靳寒川说道:“寒川,小心点。”
把手里的枪放在花未止手上:“之前教过你怎么用,还记得吗?”
花未止点头。
“必要时,保护好自己。”郅野道。
……
“三爷,是宫也的人。”荣鑫坐在车子里,听着身边的人对他报备。
荣鑫冷笑:“这个花未止,还真有那么点本事。”
“撞过去。”
荣鑫刚下达了命令,马路上的车辆便开始了死亡对决。
破碎的玻璃,弥漫的硝烟,鲜血淋漓的地面,枪林弹雨的场面。
这是花未止第一次见到郅野口中的厮杀,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只是荣鑫的一场恶作剧。
终究是宫也的地盘,荣鑫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直到到达机场,花未止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原来,她还是会怕的。
总是心比天高,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有些事,她终究是没有亲身经历过。
她好像明白了郅野的良苦用心。
她,还差的太远。
飞机划过蔚蓝的天空,云层之上是云海,云层之下为人间,这人间,用绿水青山刻写诗意,用海川江河叙说美好,用喧嚣熙攘隐藏黑暗。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命比纸薄,人心难测。
那些明知道会受伤会死亡还要服从命令的人,究竟是被逼无奈还是自愿为此付出生命。
帝都……
经历了一场相安无事的厮杀,花未止像是看了一场电影,一场讽刺自己多么无能的电影。
倘若有一天,所有站在她身后的人,所有保护她的人,都离开了,她能活多久。
她有什么本事和荣鑫甚至和林浮楼对抗。
没有。
都是郅野在护着她,都是九重天的家人在护着她。
她还不够强大。
远远不够。
八月的风,微甜。
郅予和华略举行了订婚典礼,场面很是盛大,甚至多年后都被这帝都城的人传为佳话。
花未止第一次参加订婚典礼,看着华略满脸幸福,白纱长裙,光彩夺目的样子,她羡慕,也祝福。
这天,恰好是洛沉的生日,他戴着云映的生日礼物傻笑了一整天,也是一枚薰衣草胸针。
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