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站在门口的位置,并没有继续往前走,深邃的目光落在了冬脂隆起的肚子上,惊讶得微微挑眉,“你有孩子了?”
“嗯。”冬脂的眼眶都红了,“你想做什么,要找我报仇么?”
“报仇?”图尔倏然低头笑了一声,像是苦笑,又像是在自嘲,“你别害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他背靠在门上,侧头看着床上的人,继续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先算计了你。要不是我将那东西充作礼物放在你这里,你也不会将其交给傅跃品。作为花凉人,提防我们塔克也是正常。”
冬脂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解释这些,但是心里莫名就愿意相信他说的话,卸下了一些防备。
听他继续道:“我来是想找你帮忙的,那件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但是已经送到了你们的国都,我们想靠自己的力量取回来难于登天。你能不能帮我将东西要回来,我可以保证,在拿到之后马上离开花凉。”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有那个本事。你要知道,我不过是一介小小民女。”
“傅跃品有这个本事,你可以找傅跃品。”
冬脂沉默,不敢随意回答,担心会不小心惹怒了图尔。
过了好半晌她才道:“我可以试着给他写信,但他具体会不会答应我没有办法保证。”
图尔看得出来她的紧张,漆如点墨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失落,竭力柔和了声音,道:“冬脂,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等会儿说完我就走,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的眼神往下挪,落在了那高高隆起的位置上,“不要吓到你的孩子。”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跟傅跃品说,只要将东西还给我,待我回到塔克掌权后,定保塔克花凉三年内不起纷争。”
“好,我一定会写进信里的。”
图尔勾唇笑笑,“你就跟他说,我是塔克努哈扎亲王的长子图尔,我妹妹是罕古丽。只要他稍作打听,就能打听到我离开塔克的消息。另外我想见他一面,与他亲自商量,你有办法么?”
“……我不太清楚五…傅大人在花都任什么职位,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平常只是通过信件联系而已。不然你等傅宬回来了,再和傅宬商量吧?”
“傅宬视我做眼中钉,怎会帮我,他若是见到我,肯定会恨不得马上拿刀砍了我。”图尔回忆起上次和傅宬交手的场景,不禁心想若是双方都尽了全力,会是谁胜出?
不过闪过一瞬这样的念头,他马上就又清空脑子里的想法,略一思忖,道:“这样吧,你写一封信给我,我亲自拿去花都找傅跃品。看到你的信,傅跃品应该会见我一面。”
冬脂脱口道:“可是你出现在花都合适么?”
说出来她才反应这话容易让人多想,后悔地咬了下唇。
图尔知道她应该只是下意识的关心,并没有特指的意思,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窃喜,骗自己冬脂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他回答道:“无妨,你只管写,我拿到信就走,不会再突然出现……吓到你的。”
“好。”冬脂直接披着被子下床,来到书桌后面,一边用眼角余光提防着始终站在门口的图尔,一边磨墨写信。
待信写好后,她都等不及信纸上的墨晾干,用嘴吹了几下,然后就赶紧装进信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