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悬那些东西去煎药的房里打开,里面果然不止有花,还有一张字条:
“独熬之,一盅,七月,无忌。”
王上派了守卫在白府、杨府周围,不分日夜筑起人墙,莫说刺客,连路人都不再多看府中一眼。
日落西山,柳下湖边,白彦祺坐在同一个位置静静看着落下对面山头的橘红色火球,此刻它宛如一个调皮的毛头小子在山头捉迷藏。
白彦祺看向身旁半臂距离望着湖面微波的马茕,开口道:“马公子急着回家吗?”
“啊?不、、、、、、白二小姐误会了。”
“不是误会,”白彦祺看着他闪躲的目光,说,“若我在公子眼中不是其貌不扬的,此般景色下你当被有所动容,可你一直只看别处,我只能想到三个原因。要么,你有心上人了,”说到这的时候,他惭愧的模样加了点诧异和心虚,白彦祺没有被打断,借着说,“要么,你有龙阳之癖,”此时他的模样有些吃惊,这是侮辱,他恨不得跳起来否认,“要么你看破红尘了。”
“二小姐真是会说笑。”
白彦祺坐正倾向他的身子,环手看向已经落下的太阳,说:“是庙里那个暂时代发修行的女子,我见过她了。”
“你、、、、、、”
“那日小贼偷去的是你的求福帖吧?我在自家姨娘身上见过,只有那家庙里才有的。”
“怎见得就是求福帖?不过是一封书信。”
“不错,所以我去问了樊氏,就知道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
白彦祺见他急得站起,生怕她坏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一般。
“我说,马公子再不把你们的事说出来,马家就该来白府提亲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不过才见两次,我怎么可能向你提亲?”
“多见几次就有可能了?”
“你,曲解人意!”马茕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理念侧向一边。
白彦祺哭笑不得,叹气道:“马公子,樊氏是什么身份我们之间我最清楚,你们真的郎情妾意,我可以帮你们。”
“你怎么帮?”马茕质疑。
“令堂应当认识太医令府上的杨夫人吧?樊氏是王后的亲属,奉王后之命被迫入宫,如今自请入庙为王后祈福,如此贤德的女子从杨夫人口中说出来,令堂还会觉得我好吗?”
白彦祺说完,并没有看见马茕欢喜的模样,反倒看见他更加愁闷了。
“你知家母为何突然找人说媒吗?”
“为何?”
“家母看出我对樊小姐有意,才想用此打消我的念头的。”
“放心吧,有杨夫人一张嘴,加上能说会道的那位夫人,令堂肯定不会执着的。”
马夫人不就是顾及樊氏东宫妾室的身份吗?只要让她知道这个身份可以去掉,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二小姐太单纯了,我们悬殊的身份是我们之间永远的隔阂,去不掉的。”
“把事实歪曲一下不就好了?”
“歪曲?”
“简单,交给我吧。”
只要让王上下令赐樊氏自由之身,再让那位游走街头巷口散布各种消息的夫人给大家灌输樊氏的经历:
比如她入宫是侍奉王后的,并没有在东宫为妾。王后与她犹如亲母女,王后出事,她自请献出一份力量,如今她的祈祷成功让王后祛除了病痛,王上赏她归家,并给她择良婿。
总之篡改她入宫的事实,再给她安个孝动天地的名声,就没有忽悠不了的老弱妇孺。
此事她告诉了杨夫人,不过真要将这故事以假乱真,还得等王后真的没事了才行,最好能伙同王后一块瞎编。
白彦祺回去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路边的马车,她只想着这构思不错,拍拍马茕的肩让他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