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一个村落，房屋呈梅花形状排列。村头有三棵非常粗的柳树，得四五人才能合抱过来。柳叶掉光了，只剩长长萧条的柳枝在冷风中荡来荡去。

沈小青盯着那树说：“柳枝这么飘来飘去，阴森森的，像女鬼的头发。”

陈谦禾瞧了一眼，对她道：“不要看。”

“为什么？”

他用力蹬车，隔了一会走远了才答：“闹鬼。”

“啊！”她叫出来。

“怕了吧？”

“好想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

两人行了很久才到沙坪。村里晚上没有娱乐活动，家家户户歇在屋里看电视。老人家睡得更早些。

沈小青到家后，见别家都亮着灯，就自家屋里黑漆漆的，鼻子不禁一酸，朝陈谦禾看了一眼。

陈谦禾被她这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的难受，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

沈小青在窗外喊：“奶奶，奶奶，我回来了。”

沈阿奶亮起灯，打开门见是沈小青，双眼一红，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小青道：“正好谦禾哥哥回来，我就顺道跟着回来看看你。”

沈阿奶当然知道陈谦禾昨天才回来，稍微一想就知道自家孙女想家了。

陈谦禾道：“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不要又睡懒觉。”

“自从上初一后我就没有睡过懒觉了。”

他弯起嘴角笑，低声跟她说：“那是谁早上慌慌张张把外套穿反了跑去班级？”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得意的笑，“我自有眼线。”

沈小青和沈阿奶聊天聊到大半夜。她特意问到三棵柳是怎么回事。沈阿奶告诉她那个村子很久前闹过怪事，无缘无故死了很多人。村民请了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说是那棵柳树下的坟墓出了问题，给了梅花桩的化解方式。

那柳树其实是一颗，中间分叉各自长成了三棵，地底下的根还是连在一起的。不能动，动了就出事。

小丫头听的兴奋，又缠着阿奶讲了一些故事才睡。

早上阿奶算好了时间叫她起床，看着她吃了满满一碗炒饭才放行。

路上，陈谦禾对沈小青道，“你趴我背上睡一会吧，到了市区我叫你。”

早上他来接她就见她眼睛睁不开。小手揉来揉去，整个人一副无辜呆萌的样子，跟在他后头乱转。

“到了三棵柳那里你叫我一声。”

“做什么？”

“我昨天没看够。”

陈谦禾败给她了。

深秋，早上雾气很重，晨光隐在灰蒙蒙的天色中。路上少有行人。

陈谦禾带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沈小青坐在后座，抱着他精瘦结实的腰，觉得很有安全感。就是手冷，没地方放。

陈谦禾的上衣没有口袋。

他道：“你把手伸我衣服里吧。搭在毛衣上，里面暖和。”

“嗯。”她高高兴兴的伸进去。

男生结实的身板触感温暖。她手搂着他的腰，头搭在他背上，姿势很舒适。一时兴起，调皮的用冰冷的手指点了点毛衣下的肌肤，刺激的他身体一动，自行车立时骑得歪歪扭扭。

他一手缩回来拉住她，一手扶自行车，嗔怪道：“别闹。”

“不闹了。”她笑笑，恶作剧过后终于肯老老实实的睡了。

他害怕她睡的熟从后座掉下去，左手始终蜷缩回来护着她。

等到了三棵柳时，她已经熟睡。他叫了她一声，见她没应就加快速度冲过去了，免的她突然醒过来说一些瘆人的话。哈哈文学网hahax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