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他们停留驻扎的营地大约十里外,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夜幕中炯炯眺望着昼的营地,神容略显戚哀,望眼欲穿,许久后,终是化作一声惆怅的叹息,失落地垂下脸去,十分迷惘。
不久,在那人影之后,忽而又出现了另一道黑影,缓慢地来到他身后咫尺,默默注视着相同的方向几秒后,来人低声开口了:“你若是真的担心,不如就去看一眼吧?”
站在前方的高大身影微微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往前跨出一步。他停顿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如果就这样去,才会惹来麻烦吧。”
“有什么要紧?你只是想去看看你的儿子罢了。”身后的人却是对他的迟疑表现得不甚理解,“你离开昼都已经好些年了,这些年来,到处躲藏,也没有机会去见见你的家人,这不,机会来了,你竟然又退缩了。”
“这就是近乡情更怯吧。”前方的男子轻声叹息,徐徐转过身来,夜间不算明亮的月光洒在他的面容上,星星点点的,却也足够看清此人的面容了,他是桑妲暖他们都见到过的,也是和鹿晗等人关系不一般的那位先生严以振。
后来的那个男子,是严以振的好友,名叫刘拓邢,年约四十,模样也是瘦瘦高高的,比严以振稍矮一些,一头略有花白的头发盖着一层灰霾,满脸都是在外漂泊的风尘仆仆。先前严以振和桑妲暖他们等人见面时,他恰好接到新任务不在。
他和严以振还是不太一样的,严以振四处走动蛰伏,以调查信息,到处笼络关系交友为主,而刘拓邢则是经常会去接一些任务去赚取日常生活的用度。
他虽然了解严以振的经历,但是,他性子更豪爽直接,实在是不理解严以振这样畏畏缩缩的行为,所以忍不住想怂恿他上前去找他的儿子去。
“可是……”严以振还是犹豫不决,“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多人甚至还不知我的生死,就连他也是……我这样贸然出现,他不会觉得惊吓吗?”
“说不定他也在找你呢?”
“昼里面,多数人不知我的生死。而那些位高权重者,却是十分忌惮我的出现的……”严以振沉声道,面容严肃,“这次的事对昼影响严重,说不定来的人里还有一些对我的事了若指掌的人,我不能随意冒险。”
刘拓邢沉头沉思,觉得严以振所言也有道理,都已经逃亡蛰伏了这么久了,岂能因为他一个不小心就功亏一篑呢?
刘拓邢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都到了这里了,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吗?我想你也不会甘心。”
“这几天他们好像还会出动任务,届时,我去看看。”严以振深呼吸一口气,目前,他只能这样了。
“也行吧。总之,你先见到你儿子,找机会和他说说话,尽量不要被人发现,就好了。”
严以振微微点头,不知是在赞同刘拓邢的话,还是在自己安慰自己。他嘴上还和刘拓邢说着话,可是眼睛却是一直望着昼的营地看,充盈着想念,一眨也不眨。
第二天一早,吴亦凡起床后,继续开始忙着安排起接下去消灭矿区内丧尸生物的具体计划起来,同时,他安排那些应该去矿区外部继续开采物资的小队先前去了,危险的是矿区深处,外部还是相对安全的,所以他让精英组的人继续休息,基础组的队员派出一个小分队护送科技部的开采人员出去了,其他人则是继续在营地内等待,按部就班。
吴世勋还在养伤中,脱臼不算什么大伤,但是但凡伤筋动骨,就不容易好,必须要好好休息,于是,他一早上也没出门,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内,张艺兴来他这里转了两回,替他上药查看情况,同时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看你的手,这两天如果好好养,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七八成了,情况乐观。”张艺兴替他换好新的纱布后,欣然道。
“谢谢。”吴世勋淡然地道了谢,眉眼淡淡地转了转,他问,“哥现在很忙吗?”
“ris?他现在正在准备详细的部署安排,就在这几天之内吧,尽量快速将里面的问题解决了。”张艺兴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毕竟他不是特工部的人,只是作为医疗部前来支援救助伤者的,对于后续的计划他并不参与,“毕竟,他作为现在的最高负责人,不仅仅要保证达到目的,清干净那些变异物种,他还得努力将伤亡降到最低。”
吴世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运转着,思考着张艺兴的话。
“我等会找个时间去他那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