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的候。忽的一个严厉的妇人之声传来，“老大，你这简直是太胡闹了，若不是三娘知会，你知道你要闯下多大的祸事！”

哒哒哒！

也不知道白老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或是她早就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听着柺杖狠戳地面的声音，白方年怎么都没想过白三娘竟然会将一切告诉奶奶。

“奶奶，我……”

惊诧、不解、担忧和丝丝的怒气一时涌上心头，可他并没有说下去的机会。

“哼。”

只听白老夫人冷哼一声，然后他便被一股强大的妖力束缚住了，再做不得丝毫的挣扎。

…… ……

夜

白老夫人的洞府之中。

此时一间隐秘的石室之中，或站、或坐、或跪的几人面色都不是很好。而那主位之上，自然是洞府的主人白老夫人白琴妡。

在转看其左右下手所坐，一边是其子白起，另一边便是今夜检举有功的白三娘。

“啪！”

“……还不说实话！你们兄弟是要气死我和你爹才算干净！”

此时白老夫人很是恼火，也不顾及屋里还站着几个不能算外人的内人，直接便又是拍桌子又是砸水碗的，只恨跪在下面的两个孙子不省心，连那禁地都敢闯！

这还真是嫌他们白家人死的太慢啊！

尤其是这老大白方年，平日里多么稳重啊，怎么就跟着二小子胡闹？

“两个孽子，还不回你们祖母的话，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有本事做没本事认么？”

白老夫人一肚子的火气，其子白起更是。

今夜只一听两个孽子诱着白三娘要闯禁地，他便觉的脑仁疼。

“爹！”而看着奶奶和爹一时连弟弟都迁怒了，白方年也没时间思考白三娘为何会出尔反尔背叛他了，只急急的辩解道：“这事与二弟无关，都是孩儿一时糊……都是孩儿不够律己，才铸成大错。”

他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论怎样不能牵扯别人。尤其是他的错太大了，以后这梅谷还要指望弟弟呢！

“律己？”

却不了他一句话，似是说错了什么，惹得白老夫人立时将那空了的茶盘也扫罗下来，“你是要去做和尚、道士了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护着这个混账东西！”

茶盘粉碎，白老夫人听了大孙儿的话，一时间真是被气笑了，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大孙儿还糊里糊涂呢？

不过看着跪着的两个孙儿，她又实在舍不得真上重手。

唉！

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叹气，悔了当初的一错再错。

“护……奶奶，我没有……”

莫名的又被粉碎的茶盘溅了些渣子在身上，不过白方年并没有动。

硬着头皮，他知道实话实说的后果很严重，但是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退缩！而他实情道出，此时回看，他也是一肚子的悔恨。

从那年他出谷办事，然后机缘巧合的与小雀儿的娘在一起。再到后来分别、重逢……如果他的性子不是这般，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哼！编，继续编！”

只不想他一通悔悟当初的实话下来，白老夫人却是眯了下眼，然后狠瞪了他一阵。

“我……”

噎的他一愣。

“奶奶，爹，我说的是真的，这事与二弟无关。他只是被我拉来……”

话至一半，心下刚刚消化了那一声冷哼，却是让白方年忽的一抖，觉出这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因为奶奶和爹的怒火，这么久了，都没有引到后面站着的小雀儿身上，反而是对着他们兄弟……不对，好像是对着……

啊？

觉察出问题，白方年立时停了为二弟白方华开脱的心思，然后猛地侧首看向白老夫人另一边坐着的白三娘。

难道……

“嘭！”

“孽子，还不说实话！”

不过他这一眼并没有得到白三娘的答复，反而是让其父白起更怒，也是一拍桌，扫了茶碗下来。不过这次的目标却不再是他，而是一直低着头的弟弟白方华。

“爹，我……爹，我什么都……都没做。”

人被茶水和飞溅的瓷片脏了衣衫，跪着的白方华却不像哥哥，吞吐了好一阵才目光闪躲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样子一看便似是心虚。

“老二，这是大哥我的事儿，你休要管。”

而聪明如他，此时白方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扭头也说不上要怎么制止，只是板着脸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自会承担。”

有些东西在心里渐渐清明，不过这样做不行，他们那些小手段是瞒不过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