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所认识的世界，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世界，那是可怕的。

未知与人而言的恐惧就是如此，要么一辈子不知道，要么便刨根问底。慕小川现在做的，就是第二个选择。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那么一些依据，但逻辑不够。”老者听完慕小川的猜想后捻须笑道。

“如何说？”

“第一，我的目的。既然是世界破灭，那为何偏偏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老者竖起一根手指说道。

“第二，世界破灭在我那个时代，不是可以依靠两方人马大战来达成的，我们没那个实力。”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点明了第二条逻辑问题。

接着，是第三根手指。

“第三，深渊下的战场与女帝我不曾听说过，而世界破灭也与他们没有关联。”老者笑笑，“另外，对于世界破灭，并不是说这方世界在宇宙之中消散，而是重组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

慕小川惊诧于老者的话，双眼睁大的看着他。

“意思就是，世界破灭针对的，只是一切生灵，而非地域。”老者眼中似有星光闪烁，“上苍之下，众生如蚁，人力终究不可逆天啊！”

“毁灭众生？”慕小川惊诧，这又是什么说法？

“毁灭众生。”老者点点头，“所谓的灭世，不过是众生劫灭，这五方域内自古便存，万古难灭，哪是说没便没了的。”

“我不信！”

听罢老者的话，慕小川起初还为之相当震惊，但当他细想之后，又觉得老头说的有些夸张。

“天道灭众生，那众生不会反抗吗？据我所知，单单是人皇素娥氏一人，便曾力抗天道，以一己之力扰了万族气运。”慕小川说的高亢，“若是天要灭众生，众生为何不能逆天？”

“谈何容易！”

老者摇头苦叹一声：“天道为何？人道又为何？这天地有若囹圄，众生都似囚徒，只是别人的工具罢了。”

“可这藏天镜你不是说是天地初生的伴生法宝，既然与天同寿，那为何不能保你无虞？”慕小川指着悬浮在空中的藏天镜问道。

“如果是完整的藏天镜，自然可以。”老者叹叹气，“只可惜这法宝，与天地同生之后，便因开天法道而被洗礼分化为三百六十五片，我得到的，不过是其中一片罢了。”

“三百六十五片？！”

这下慕小川真的不能淡定了，腾地一下站起身，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片藏天镜。

之前老头儿便说过，这天地伴生法宝原本是一面镜子，但因开天之道而被划分为三百六十五片，而人族仅仅是得到一片便能屹立万族之巅，那若是集齐了所有的……

不对不对，既然分为了三百六十五片，人族能得其一，那万族又为何得不到？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三百六十五片，人族一片，那万族呢？”慕小川反问道。

“大道若现，小道便隐。曾有先人说过，这藏天镜若是有一片现世，那剩余的三百六十四片便会就此隐匿，直至这片破碎，才会有的碎片出现！”

“这是为何？”

“大道五十，其用四九，遁去其一。”老者解释道，“本然大道都有其一不显，这伴生之道自然也会如此。”

大道五十……

这话，他好似在哪里听过？对了，大衍门庭，东岳姬家！

那如此说来，若是这一片丢失或者破碎，将来自己都会成为罪人？但通天兽又该怎么解释？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这通天兽，又该怎样解释？”慕小川又把问题抛了出来，他很想知道老头儿与通天兽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若说这只是我的运气，你信吗？”老者说着，在他的身后忽然显现出一道巨大的影子，通天兽的影子。

老者站起身，转头看向通天兽庞大的身躯：“当初天灭众生，通天兽也许是唯一能够躲避这场灾难的生灵。当时我因阻击天劫而身残志缺，从轮回之中跌入到凡尘，恰巧遇到了穿梭时间而现的通天兽。”

老者回忆着那意识消散之后最初的一道记忆：“当我遇到它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的。但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活下来！所以在那之后，我的行为再一次触犯了天道法则，天降下了五道反制雷劫，将我的躯体、元神、灵识尽数击碎，只留下了这一道因藏天镜而留下的残魂。”

老者说着说着，声音逐渐的颤抖了起来，咬牙启齿的悲愤即便是以灵体相对，慕小川也能感受到那一股悲怨。笔趣阁中国jy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