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四年过去,周若水退却了那份稚嫩羞怯,处处都是那官家正妻的气势。
不由得让吴敏认为自己此行十分凶险。
周若水瞅着呆愣着站在原地的吴敏,心下了知,低头笑了笑,微微可见那么一丝羞怯。不管过了多久被人如此关注她还是有些不适、慌乱,可为了远在京城的陆珏的安全,她还是压下了这份慌乱,露出一个得体柔和的笑容,抬手邀请:“吴将军,请坐。”
声音缓缓的传过来,让吴敏收回了思绪,再次聚神看过去,更加应证了自己没来由的心慌是为了什么,
对面除了带自己进来的百听枫之外,还有三个与之年岁相仿的姑娘,不动如山的站在周若水身后。其中一个绿衫姑娘手持一把宝剑,而那把宝剑便是几年前陆珏在随园刺伤齐王的那一把,而那一把便是可以号令天下的龙泉剑。
心猛地一跳仿佛那一瞬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可那也只不过一瞬之间
,他便把自己给说服了,如今孝王掌权,你个小小妇人就算手持龙泉剑又何足畏惧!
吴敏摇了摇头,摆脱自己不该有的念头,走到桌前,将椅子往后一拉,大马金刀的坐下,身子一歪,靠在扶手上,一撇嘴,瞥眼看了一眼站在四周的江湖人,有那么一丝不屑、不悦:“夫人这是何意,学着那些不入流之人,给在下摆鸿门宴吗?”
“给吴将军斟酒。”周若水对站在吴敏身边的一个侍从吩咐了一声后,就听到他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立刻想起几年前齐王曾在这摆的那顿鸿门宴,便了然的笑了笑,反问一句:“将军怎么会认为我摆的是鸿门宴?”
“不是吗?”吴敏挑明似的撇了一下嘴,端起斟满了酒的酒杯,冲着她的方向举了举,笑的有些明了:“我想夫人不是不知道我刚刚见过了谁,如此明显之事还用明讲吗?”说完挑衅似的挑了挑眉,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喝完又示意身边的侍从倒酒。
打量着他一系列动作的周若水的眉毛不由挑了挑,随即摆上一副不知的神情,疑惑地问:“我只是许久没有回来,听从爹爹的见意会见当地的官绅,吴将军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怎么,吴将军见过了什么人吗?”
呃?吴敏一时之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微微显出了那么一丝尴尬,笑了笑,端起酒杯,一口闷下,压下了那份尴尬后,才又问:“那夫人要见我所谓何事?我相信绝对不是许久未见,召见来联络联络感情,我们好像一点也不熟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必要转弯抹角了。”周若水将一把短小的匕首放在桌上,丝毫不带一丝威胁,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容:“刚刚我听将军说,见过了什么人,我想应该是京城里来的人,孝王殿下派来的。”
还真是年轻,这就端不住了,却没有想这本就是人家用来套路他的招数。
吴敏嗤笑一声说:“看来还是我高估你们了,就只有你来没什么诚意吧!陆珏呢?恐怕他现在连京城都出不了吧!”
朱禅既然决定要用吴敏,自然要诚实一点,就将这些日子京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吴敏讲了,这其中自然包括陆珏的身份,还有自行夸大曲改了的居心不良!
周若水并不在意,慢慢的说:“孝王说的你就信了,将军已经吃了一次亏了,为什么还不长记性呢!”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别操心别人的事了。”说完吴敏就站起来要走,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哼了一声,转过身,沉下脸看向周若水
:“怎么个意思,夫人学陆大官人的这些招数还真是活学活用,可就是只学了皮毛,既然用的不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听一句劝还是别用的好。现在陆大官人身处尴尬,再背上什么要挟下官的传言,这对他应该不是一件好事吧!”
“谢谢关心,不管将军是真心提醒也好,还是蓄意也好,水儿都要替六郎说声感谢。”说着周若水还真站起身来,冲着吴敏行了一礼,过后,站直身子,指了指身后这几名女子,由左往右开始:“这位是百门主的首席弟子,投入六郎毡下整整六年,也是百事门未来的接班人,百事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我想身为习武之人的将军不应该不知道,所以她一人可代表整个江湖的意见;这位是四川唐门门主的女儿,自然可以代表整个唐门的意思;这位是月影,听名字将军应该明白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她是皇上亲派到六郎身边的护卫,我想将军应该也知道了皇上的意思吧!就算孝王殿下手握重权,也只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有任何可靠的依据,说什么都是空头白话!”
最后指了指苏玉竹,继续说:“太宗手持的龙泉剑,可号令天下,更是可以调动大齐所辖的军队。江湖、朝廷,吴将军该想想自己做了孝王殿下的马前卒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不是还要听信孝王殿下的花言巧语,还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还是要整个大齐的军队为敌?”
介绍完看着垂着头沉思的吴敏又说:“最后,我想吴将军应该听说过这么一个人,那就是林县的乔木南,他可掌握着整个大齐的钱粮命脉,我想京城来人也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将军,所以吴将军更该想想,就算是事成之后,自己会不会有布履艰难的将来!”
这些话不管真假,如今看来是有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