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封洛河是在家里,当时十二岁,只在楼上偷偷地看见哥哥带回了一个高挑的少年,哥哥很少带同学来家里的,他正是为数不多中的一个,我不禁因此多看了他几分。
那一多看,他隽永的眉,清冷的眸,凌乱又不失飘逸的发,颐长的个子,古铜色的皮肤,壮实的臂膀,愈发觉得是像极了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那是我第一次敢于如此大胆地去端详一个异性,或许是因为那个角度位置,我可以清晰地看见楼下的他们,但是他们并不能看见我。
他们在客厅坐了会儿,然后哥哥带他去了他的画室。这时我才悄悄地潜下了楼,画室门是半掩着的,看来哥哥对他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透过那条不宽不窄的门缝,刚好可以望见他们的一举一动,声音也是清晰的。
他的声音听来是零下三四摄氏度的清冷,没有多带丝毫温暖和客气。那是在和哥哥说话的,这声音不卑不低还带着些许低沉的傲慢。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慌乱无措中我假装是去给爸妈开门的。
“家里有客人?”
“哥哥有朋友在画室。”
“有客人啊,我刚才买了些水果,你给他们送一点儿。”妈妈道。
“啊,好!”我看似是乖巧应下,其实心里是蛮巴不得的小窃喜。
那是一盘新鲜的大荔枝,我还特地摆弄了几下,不过是他一个没吃。
“吃水果了,哥!”
“哦,放这儿吧!”
我把果盘放在了他们身后的桌上,哥哥并肩同他站在一幅画前,他似是细细地端详出了神,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倒是哥哥一人悠闲,一边静静看着他一边吃了大半的荔枝。
我就像他身后的荔枝一样一点儿没引起他的注意,一时间有点儿挫败感。每每见人都不是我想刻意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不能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我蓝韫仪不该是如此平庸的存在。
“哥哥,你同学啊?”
“嗯,我同桌,姓封,名洛河。”
“封洛河?”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然他还是未曾多看我一眼。
“诶?这么多好画,怎么就对这幅情有独钟了?”哥哥也不禁问道。
“我小时候也就参加过一次绘画大赛,就那一次。”
“然后呢?”
“然后获得了二等奖!”这句话清冷中还微微透着些许近似于咬牙切齿的冷漠。
“记不太清了!”这是哥哥惯用得能把骄傲转换成如此平淡的语气,他从画架上取下了那幅画,将背面展示在了我们面前。
背面有一句话“信手为之,须臾之作怎奈何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2009年7月8日。”好看ha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