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电话那边的声音隔了一会儿之后响起来,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怅惘。
在姜振乾长大的那段时间里面,正好是她打拼的最凶的那个阶段,再加上她的业务范围基本上都在别省,所以就忽略了自己儿子的成长。
后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振乾已经变得和她不是很亲近了,于是她就只能默默咽下了心里的苦痛,毕竟这也是自作自受。
她从此开始做很多慈善,主要针对的都是那些无家可归生活贫困的儿童,看着那些孩子们充满期待和依赖的双眼,她有些时候也会想到和自己并不怎么亲近的姜振乾。
但是现在居然会从姜文生的口中听到姜振乾想念自己的消息,虽说现在她的手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结束,不过还是马上就生出了回去和他见面的想法。
不过她在和姜文生说话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公事公办,于是只轻咳了一声说自己会酌情安排时间,于是就把电话给挂了。
姜文生看着被挂断了的电话显示屏幕,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神晦涩难明。
其实他刚刚还有一句话想要说,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他现在年纪大了,其实也很羡慕其他家庭的夫妻那种琴瑟和鸣的生活。
其实早在和姜振乾的母亲结婚的时候,姜文生也并不是对她没有意思的,但就像是姜文生在和姜振乾交流的时候犯的错一样,年轻时候的姜文生也完全没有和自己有好感的姑娘好好相处的意识。
再加上姜振乾的母亲也生性要强,不愿意因为结婚就束缚了自己的能力,于是在以为自己对她没有意思的情况下主动提出了互不干涉的婚姻模式,更是在生下了孩子之后就直接养好身体开始出门打拼。
姜文生本来想着再等一段时间,就和姜振乾的母亲好好谈一谈的,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和姜振乾的尽释前嫌给了姜文生不少的信心,既然自己已经可以和儿子扫清以前的误会,没道理不能和妻子……
这样想着,姜文生根本就把乌娜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但是姜振乾这个时候却已经开始计划着要和甄嘉宝他们玩去了,他还记得之前自己曾经听说过,赫连权和甄嘉宝他们之所以会来到云省,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他们之前要做的事。
而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也就代表着他们可能再过上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
姜振乾毕竟年纪还小,怎么可能会舍得?所以说现在他和他的父亲也刚刚解开误会正在甜蜜的时候,不过他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毕竟还很多。
但是如果甄嘉宝就这么离开了,下一次见面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姜振乾在请示了姜文生之后,就快乐的在自己老父亲稍显惆怅的目光中登上了车子。
“爸爸,你快回去吧!”
他笑容灿烂地对自己的亲爹挥手,而姜文生在短暂的惆怅过后,则是安排着司机往车上塞东西。
“之前是我疏忽了,你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总该带些礼品才是。”
虽然姜振乾想说他们之间根本就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不过转念一想,给他们带东西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自己爹有钱。
于是姜振乾便眯着眼睛笑呵呵地看着司机一趟一趟的往车上搬东西,直到后备箱被塞满,车子的后座也已经放满了礼物的时候,这才满意。
“那我们就走啦!”
姜振乾哼着歌,让司机开了车,而姜文生则是站在别墅的门口,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回去。
真是儿子大了不由爹,别以为刚才他没有看到,当礼物一趟一趟的被往车上搬的时候,他儿子那种占便宜一样的小表情。
现在甚至已经学会了,帮着外人从自己亲爹这里薅羊毛了,还真是出息。
云省某间高级公寓里,已经保持着披着毯子,缩在地毯上坐着这姿势一整个下午的乌娜终于动了动身子,然后马上就感觉自己几乎半边身子都已经麻了。
她想要站起来,却又在半路跌倒。
她之前在发疯的时候曾经带倒过一个玻璃杯,脆弱的玻璃杯在大力之下碎裂在了地上,她倒地的时候恰巧就把手给按在了其中一片玻璃碎片上,顿时之间血流如注。
还真是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乌娜皱着眉头把手举了起来,然后忍着疼痛,把已经插在伤口上的那个玻璃碎片给拔了下来。
似乎是被鲜血刺激了神经,她忘记了为自己消毒和止血的事,而是神经质的看着那个冒血的伤口半天,直到伤口自己止了血,这才举着受伤的手去了厨房里。
她打开了厨房的水龙头,将已经干涸了的伤口放在下面冲了冲,刚刚凝固不久的伤口重新开始有血冒出来,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冷着脸站在那里。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手上的那个伤口边缘已经发白发胀的时候,乌娜终于从厨房出来,拿出了药箱开始给自己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