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众生需要的是利益，而且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短期利益。”

“这些我懂，可是……”

“好了。”无无天君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里的众生一样有选择的权力，但我告诉你，现在我将之放出去，他们只会成为你的敌人，你来我这里是拉拢盟友的，结果盟友没拉到几个，反而多出来更多的敌人，你不觉得这买卖很亏吗？”

“呵呵。”无起苦笑，随后拱拱手，“无老，那依你之见，你打算如何？难道维持现状？”

无无天君叹了口气，“想要维持现状太难了，无论我知不知道真相，这里都难以为继，支撑不了几年了。”

“也是，这样一方大世界，光靠你们两人，的确难以为继，若我所料不差，另一道友就是传说中的冥冥天君吧。”

“恩，是他，当年大博弈，我暗中支持他，最终得以胜出，之后我将他骗进无境碑，那时候这一方世界很小，除我之外并没有其他生灵，此处也是我的藏身之所，将他骗至此地之后，我们二人大战了一场，他被我的修为所折服，我把纪元大劫告诉了他，然后我二人一拍即合，从此合作，他抢夺到的那些真灵之沙也留在了这里。”

“哈哈，原来你并不是用无境的秘密留住的此人，而是用纪元大劫吓唬人，不过我挺好奇，你究竟是如何避开纪元大劫的？”

“我自己并没有这个本事，这些都是无境碑的功劳，以前我不明白，只知道黑暗之日来临，就躲进碑中，外界一切就再与我无关了，只是会丢掉一部分记忆，若我所料不差，丢掉的那部分记忆，就是关于无境的记忆，纪元大劫说白了，就是无境存在在灭世。”

“那引导者知不知道你这块碑的奥秘？”

“以前不知道，在这之前我一直很谨慎，从来没有对外泄露过半句，直到这个纪元，我忍不住了，才传出了无境碑中藏有无境秘密的风声，可笑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定数天君就是引导者，还多次上门劝说，将之引到了这里。”

“定数天君到了这里之后，都说了什么？”无起对此比较好奇。

“他当时的表情十分精彩，精彩到难以形容，可但我劝说其留下时，却被他一口否决了，哪怕抬出纪元大劫，也没有丝毫用处，我当是气急，联合冥冥天君，与之展开了惊天大战，想要将他强行留下，万没想到合我二人之力，仅堪堪与之战了一个平手。”

“平手？”

“我以为的平手，现在看来，他自然是放水了，但当时的我可不这么认为，要知道我可是经历了不知多少纪元的人，而定数天君，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可偏偏就是这个后起之秀，我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应该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吧。”

“理解。”无起笑了笑道：“后来你们约法三章，让他不能将此间之事泄露出去，你也不能大张旗鼓去天界骗人，是也不是？”

“对。”无无天君一张老脸，难得出现一丝尴尬之色，随后他继续道：“后来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在外出招人，但碑里的世界并不稳定，只源生灵实在太多，我不得不继续拉拢别人，而经历了定数天君之事后，我与冥冥天君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培养人才，现今的冥冥之地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不知冥冥道友是否有空，我想与之见上一见。”无起发出邀请。

“没空，不见。”无无天君一口回绝，“现在这里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前段时间中天到来，帮忙稳固一二，恐怕早已经分崩离析。”

“我明白了，你执意拉我来此，就是让我来做苦力，话说无老你的算盘打的是真精。”

“拉你做苦力不假，谁让你有天界化身这个身份，拥有随机不可测的你，在稳固世界方面，绝对可以事半功倍，不过不会让你白做，我会给你报酬，他们未来都是你的。”

“你是说只需要坚持到轮回之门打开，然后就将这些生灵送给我？”

“是啊。”无无天君长叹一声，“我累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不想再折腾了，这一次纪元大劫，我就自行寂灭，这些生灵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既然你早有打算，那么为何刚刚你还说众生不需要真相，只需要利益？”

“傻小子，说你什么好，有时候比谁都聪明，有时候又比谁都蠢，未来的格局必然是几分天下，存在数个不同阵营，而存在阵营的基础，就是要有众生作为依托，没有众生的支持，阵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等轮回之门大开，里面的真灵之沙留出，劫数天君只需张开旗帜，就有无数真灵之沙依附，这也是我说的众生只在乎利益，且还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短期利益，你这方面不占优势，争不过他，也未必争得过其他阵营，既然如此，你不如将心思放在这里，之后你维护世界稳定，会有功德加身，众生会记住你，念你的好，届时你再讲几句好听的，等将他们带到外界，就会成为你的助力，真相？那是什么？你若道出真相，说这一纪元大家谁也没有成就无境的机会，只有我有，你信不信他们分分钟就投入劫数天君的怀抱。”

“原来你一切早就为我考虑好了。”无起感叹。

“谁说了是为你，你只是一个，还有无限呢，未来说不得他会超过你，要知道他的前身可是我的老友，未来真要是你与他对上了，我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哈哈。”无起大笑，“这些都是后话，后话了，我们还是先看眼前比较好。”

“对了，无老，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我从引导者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说存在另一世界，叫作真相界，引导者们就是来自那里，据传那里没有普通人，修为最低都是无境起步，我想说既然两个世界互补从属，那我们这方世界暗中会不会也有无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