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两道法则,就连一直不发表看法,整天只负责讲故事的无上天君都有些坐不住。
当然,为了避免歧义,亦或是避讳,他保留了自己的看法,只是道过些时日再请一位老师来,由这位老师专门上一堂课。
而能给无起等人上课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凡俗,正是与无上天君齐名的本质天君。
关于这位本质天君,众人自然有所耳闻,传言此人心如明镜,洞察世间一切本质。
而唯物与唯心之争,自然也是世间关于本质这个问题最大的争论点之一。
同时,与这个问题并列的还有一个,就是探索之道,众人之中又分成了两个团体。
一个团体支持不可知论,一个团体支持一切可知,双方以问天、明天为代表,争论不休。
其中,问天属于探索天君一支,明天则属于运算天君一支,两人一直暗自较劲。
“啊……”
这一日,无上之地发生了一件大事,众人在听完故事归去没多久,人生天君一系爆发内战,有人陨落在了这场内战当中。
胜出的学员叫作洞天,而落败的那名学员,没有人关心其叫什么,因为他已经除名,被洞天整个人吞入了腹中。
这是学堂自开设以来,第一起恶性事件,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预示着决战已然开启。
无上天君不懂这些,本来对于学员之间的明争暗斗,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一次,很少见,他发怒了,这也是众人第一次见这位便宜老师出手。
也没见其有什么动作,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擒拿,就将洞天拿下,着实震惊了所有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生天君出现了,拦住了暴怒的无上天君,双方交谈了一会儿,人生天君再次离去。
人生天君离去之后,无上天君也放了洞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至此,风波告一段落,只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无上天君显得有些兴致不高。
“老师,您找我有事?”这一日,下课之后,无上天君留下了无起,这也是二人少有的独自相处。
“无起啊,此地没有外人,你也不用叫我老师,这些时日你进步神速,境界方面,比之于我也没有差多少,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哎。”无起摆摆手,“老师此言差矣,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师徒之礼,又岂能以修为境界区分?”
“好小子,伶牙俐齿。”无上天君淡淡一笑,继而面露愁容,“无起,你能认我我老师,我很高兴,我也真心将你们当做是我的学生,但现在你们之间互相残杀,我这个老师只能看着,却不能阻止,这叫我于心何忍?”
“唉。”无起叹道:“老师,我有事瞒你,非但是我,所有同学都在瞒你,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实情,若要强行解释,也只能道天数二字,天数如此。”
“天数吗?”无上天君摇摇头,“也许是天数,也许是人生,总之这里面有算计,大阴谋。说起来,老师与其他人相比,也算是孑然一身,并不怕谁算计,但现在多了一丝牵挂,那就是你们。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别的吧,众多学员之中,唯独你领略到了真正的境界,我这也不算是开小灶,就与你讲讲纪元吧。”
“纪元?”
“不错,天地从诞生到毁灭,称之为一纪元,待纪元过后,一切重新开始,宛若一次轮回。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打破轮回,我不能,你们的老师,什么定数,什么人生,什么价值同样不行,我们也都是这一纪元成长起来的。”
“这个我曾听命数天君提及过,他说修行到了我这个境界,下一步就是感悟前世今生,积累纪元之力。”
“恩。”无上天君点点头,“命数天君说得没错,但我今天要讲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老师您请说。”
“是这样的,近日来我每每入定,都会心烦意乱,总感觉即将有大事发生,但我几经推演,均不得要领,我有一种猜想,我猜测纪元大劫要来了。”
“纪元大劫?”无起心意一动,他明白了,修到了无上天君这等境界,虽然不了解世间机密,但还是能感应一二。
“还记得我在五百年前讲的一个故事吗?故事的主角叫作了然天君,其实他就是上一纪元的人物,身份修为与今日之我相当,而在前世,我只不过是一个修为不到天境六变的普通修士。在纪元大劫来临之时,他没能抗住,非但是他,整个时代,所有人都没能抗住,上一个纪元如此,上上纪元,乃至上上上纪元,全都如此,而这个纪元……”
接下来的话,无上天君没有说,但无起明白其想要说什么。
“老师,我相信事在人为,您不必过于忧心,纵是真的遭劫,只要一点灵光还在,就如同您一样,同样可以照映前世今生,回归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