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夭夭想了想,倒是有些佩服法阵里面的皇帝了。竟为了心爱的人不伤心难过,便一个人过来。
尽管,他不知道,他喜欢的人已经悄悄跟了过来。
不过,按照顾凉的话,隐身看不到,似乎也是可以的。
应夭夭准备了些隐身所用的东西,不禁有一点点的高兴。
但是,她又担心方才已经看到了,若是待会又看不到,岂非依然会影响到心情。
想了想,应夭夭颇为纠结地看向法阵里。
法力,灵力和仙力源源不断地传输到那三件法器上,最后落入法阵中间的那个空隙里。
像是一个小洞,但是下面极深。
应夭夭决定自己就安安稳稳站成一座木雕,最好没有人能影响到她,她也不要有情绪影响到顾深那边。
看着母亲主动与奇怪男人拉了距离,顾凉这才松了口气。
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从一天来到了另一天,有人已经走了。
就连是耐心比较好的一些,也走了。
到底,这种事情,在一般人心里不会留下太多涟漪。若是紧紧抓住自我不放,又何必让人难受呢。
应夭夭就在这样的一天天里,等待着。而法阵里的三人,似乎看上去也越来越憔悴了。
尤其是人界的皇帝,憔悴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最心疼的,自然就是皇帝的雪妃娘娘了。
一双潋滟含情目,幸而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宜出现,但此刻了,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到跟前去,只是默默地待在一处流着眼泪。
这厢,应夭夭看着看着,也有些心里难受了。
不过,应夭夭也不是很担心。
正如连月仙君所说,那么多人都挺过来了,没道理这三人会挂掉。
何况,她刚养了只小白虎,会给她带来福气的。应夭夭给自己安着心。
这厢,顾凉也看到母亲不舒服,不禁摸了摸她的额头,以为她是生病了。
“没事。”应夭夭朝顾深笑了笑,看向一旁的花苓,笑容温和了许多。
“这是我儿媳妇吧。”应夭夭握着花苓的手,看起来心情不错很多。
顾凉点点头,花苓也轻声地喊了一声。
内心,花苓有些不敢置信。
顾凉的母亲,竟然是仙子吗?视线飘忽地落到法阵里,还有那位……
一时间,花苓竟然有些自卑。
但这种情绪,被她很好地掩盖了。
到第三天的时候,应夭夭让顾凉回去,顾凉却是打发了花苓,要留下来等着。
应夭夭勉强不得,只能陪着顾凉继续等。
在第八天这天,终于有了丝可喜的变化。
天上的雷积聚着,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应夭夭看着天上,难得有了些欢喜。
仙史中记载,大劫成功被镇压的表现之一,便是雷电布于空中,阴云密布,雷声隆隆。
应夭夭欢喜间,手不禁紧紧地攥住了顾凉的手。
因为顾凉的存在,连月几次没有得逞自己的计策,不禁把目光落在了天璇身上。
尽管这一次,人界的皇帝本质上是历劫的北辰仙君,是个普通的凡人。但是,如非必要,连月不想和这人正面冲突。
所以……
不等连月想出什么,法阵里的天璇,却是自己出了问题。
应夭夭也发现了。
法阵里,天璇先前只是眉头蹙起的脸上,冷汗像是从体内蒸发一样,一点点地从体内流出来。
脖子里的青筋凸起,大概是太难受了,素日冷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
应夭夭的手使劲握了起来,被握的手指发疼的人,也是一眼不眨地往法阵里看去。
身后,花苓远远地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微摇了摇头,无奈笑了笑。
若不是自己知道那是顾凉的母亲,怕真的会误会。
不过,里面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止她,雪梅仙子所化的雪妃也发现了,素净的脸上泪痕斑驳,眉眼楚楚的样子。
雪梅仙子有些后悔了,若是自己还没有失去仙力,或许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但是现在,却是什么也不成了。
不过,雪梅仙子把目光落在另一位身上,又看向应夭夭。
忽而皱紧了眉,难道这位冰清玉洁的应仙主,竟然这么快找了新欢?还当着前夫的面?
雪梅仙子八卦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但是,又不见处在法阵里的妖有什么异常。紧了紧帕子,雪梅仙子想,大概是自己想左了。
天上的阴云依然在积聚,厚重的云层里依稀有雷光闪烁。
而云层下,天璇仙君的情况不大好的样子。
心中慌乱了一瞬,应夭夭忽然想到连月仙君。
想要说些什么,应夭夭的话又在触及到仙君的表情时顿住了。
也许是真的觉得严重吧?应夭夭想。
“仙君,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什么?”应夭夭放开顾凉的手,来到仙君身旁。
“等。”
“等?”
“是。”
虽是不解,但出于对连月仙君的信任,应夭夭点了点头,安静等待。
终于,在那雷电愈厚,雷声愈响时,应夭夭只来得及看到身边白影一闪,而方才还在应夭夭身边的连月仙君,倏然出现在了法阵里。
耳旁,响起连月仙君的话。
“天璇,被心魔魇着了。”
简而言之,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应夭夭这才反应过来。
一个即将走火入魔的人,又怎能把者法阵好好固定下去呢?
所以,这是连月仙君出手的原因吧?
只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应夭夭想着,手忽然被顾凉握了一下。
“方才,是法阵能力最弱的时候。”
应夭夭明白了,也就是那个时候,连月仙君走进去,才不会影响到法阵,不会破坏法阵的平衡。
下一刻,里面的天璇被丢了出来,而连月仙君白色的灵力如天璇方才一样,徐徐地输送了出去。
应夭夭咬着牙,看着里面有些神色恍惚的顾深,只想自己代替他。
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霞光万丈,法阵初成。
里面的三人,无一例外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