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充媛都只是过来行了礼问了安便告罪先离开了。与她已然生分许多。
李充仪轻叹一声,有无奈也有气恼,“伊充媛自个儿想不明白事情,如今是愈发不爱说话。别说娘娘您了,臣妾都见不到她几次,前儿个才听姚昭仪说起,似乎是有些病了,整个人更是只拘束在宫里,连昌乐宫的门都不出。”
闻言,萧凝挽心中也不知该作何感想。
前世她与伊充媛也同算是“落难”嫔妃。只是伊充媛却比她的处境要好上许多。因着没有利益牵扯,没有疑心猜忌,伊充媛倒也曾经与她友善。
“叫百善右去瞧一瞧罢,虽是春日里头却也不免乍暖还寒,若是病得重了,可就有得头疼的了。”
总归昔日情分一场,总不能叫她病痛缠绵。
前一世,伊充媛亦是生了一场病的,只是时间估摸已是景和四年去了。那时上头几位嫔妃正忙着争宠,不说请医师了,便连药膳都没端去一钵。直叫她病痛了许久,花费许多银子自个儿去太医署换了药材来煎,这才好转,只是因着这一场病,却是不大能受得住风寒了。
“臣妾知晓了。”李充仪应了声。
她与姚昭仪协理后宫,自然也是给伊充媛配了医师去的,只是那样的医师哪里比得上百善右的医术高明。
百善右如今已是除太医令之外最具声名的一人,案例也只给四妃以上或是协理后宫之人瞧病的。依着陛下的意思,如今的百善右更算是皇后娘娘的专职医师,素来不给旁的嫔妃看病。
终究还是皇后娘娘心善,念着昔日与伊充媛的情分。
这样想着,李充仪心中更觉一暖。
她有孕之时,皇后娘娘亦是派了百善右给她瞧看脉象的。
孟夏时节,萧家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
经过楚王夫妇一顿撮合,萧柟与温书婉已是见了好几面了。温书婉端庄谨慎,会奏琴品茗,亦能下棋论道,最难得的,是能与萧柟说上好一会子的话。
萧柟虽是个温温婉婉的贵公子,却也不大爱说话。除非是真能引起他的兴致了,他才会多说两句。京中女子们每每宴会上千方百计地想与他搭话,却总是不得其法,唯有温书婉是个不同的,每每与萧柟对弈亦能坐上好些时候。
时间一长,萧柟便也知晓了这是萧凝挽等人有意安排的,心里略有些觉着怪怪的,但也不讨厌。得知自家妹妹和祖母都很是看好这温大姑娘,萧柟对温书婉的好奇便也顿时多了许多。
而于温书婉而言,萧柟这样的男子,初看时只觉远在云端,冷清又高贵,不可触摸。
可有时亦能瞧见他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那是他说起他在深宫中的妹妹之时的神色。
她原以为,这样军功显赫,又耽于朝政的人,或许是个冷漠的。可后来相处多了,便也知晓,他其实是个向往潇洒恣意的士族公子,这般大约都是为了保全自个儿家人的平安。
两人算是同类之人,为着自己想保护的人,即便牺牲些东西也是心甘情愿的。
温书婉瞧出了楚王府的用意,却也知晓,自己的身份是配不上萧柟的。他那样的家世,而今贵妃更是成了皇后娘娘,她哪里高攀得上。手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