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太后突然拉着萧凝挽哀伤道:“说起来,哀家没能有个嫡出公主,一直颇觉命中无福,陛下和皇后可要勤勉些。”
这话说得,可谓很是露骨了,太后还是头一次说如此不正经的话,萧凝挽更是脸色都涨红了。
“勤勉”些?这个勤勉是……
光是想想,萧凝挽都觉脸热。
“是,儿子和皇后谨遵母后懿旨。”景和帝脸皮厚,且又是在母亲和妻子面前,自然无所畏惧。
闻言,萧凝挽更觉无地自容了。
出了慈安宫,她脸上的红晕都还未消散。
“挽儿可是害羞了?”景和帝凑脸过来。
“陛下还说。”萧凝挽羞瞪了他一眼。
太后说便罢了,景和帝还说,是要她找个地缝钻进去才罢休吗?
景和帝连忙陪笑道:“好好好,我不说了。”眼神顾盼神飞,桃花眼里尽是肆意张扬。
随即,他又笑道:“如今皇后是愈发放肆了,都敢瞪朕了,日后这日子怕是要难过了。”他摇着头,嘴角的笑却是没有一丝消减,甚至多了几分。
椒房宫今日,上下忙做一团。
午时二刻,殿门外的成越连忙跑进来,“陛下和皇后娘娘回来了!”
侍女内侍们不管做什么的,连忙笑着到了正殿外等候。
萧凝挽才下了凤撵,便见着椒房宫正门上头挂着喜庆的红绸。
“这是做什么呢?”她很是疑惑地问道。
春节已过,册后大典也是没有挂红绸的惯例的,椒房宫这会子怎么挂上了?
景和帝上前牵住她的手,嘴角噙着笑,“挽儿再往里看。”
说罢,牵着她往里走。
萧凝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将疑窦压在心里,随着景和帝往里去。
才进了正门,便见楠若薛灿等人已然候在正苑里,一见他们进来,齐齐跪将下去,“陛下万安,皇后娘娘万安。”
宫人齐聚倒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他们今日却都齐齐穿了新衣,腰上系了红绸。不止是人,椒房宫上下如今竟比春节时分还显得吉庆。首发
这样子,瞧着,倒像是……大婚时的模样。
她兀自思索着,景和帝已然牵着她往寝殿里走了。
寝殿里头,尚仪周袭正领着一众女官侍立着。
寝殿里头的布置更未精细些,便连那花梨木雕并蒂牡丹花软床上撒了许多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见着那些婚礼上才用的物件,萧凝挽这才断定心中的猜测。
可这,却叫她惊诧非常。
她虽是元后,可已是后妃,并不是才从家中出嫁,此番册立皇后,也并不需要进行大婚之礼。
可眼前的景象……
“当年委屈了你,一直想着补给你一个正经的婚礼。之前的布置总是不尽人意,如今刚刚好。”景和帝笑意盈盈。之前引着萧凝挽不是皇后,所有的规制总是要稍逊一些。大婚之礼何其庄重,他不愿再委屈了了她,故而才等到了今日。
“原本该在昨日就置办的,只是我想着册后大典你定是累了又累,晚上若是再叫你弄这些,只怕也少了些意位,也叫你难以休息,才挪到了今日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