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柟懵了懵,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回陛下,正是。”
景和帝颔了颔首,又道:“萧卿这般年岁了,还未娶亲,难怪贵妃整日寝食难安了。”
这话一出,萧柟脸色有些讪讪。
回到家中,又听闻自家祖母说了太后要办赏花宴的事情,心中不由好笑。
“挽挽这是何苦,我又不是不娶亲了。”
萧老夫人顿时不满意了,“你还说呢!你这个做长兄的,这般年岁了不成家立业,还要挽挽这个做妹妹的来给你张罗,你也不知害臊?我不管,反正几日后太后娘娘要在慈安苑办宫宴了,我这个做祖母的亲自给你瞧看,等寻到了好的女子,你就跟着上门提亲去!”
萧老夫人也是焦急得慌了。她的闺中好友个个都抱孙子了。她虽有外孙,却在宫中难以瞧见,如今萧柟百般推脱,她如何再能忍得。
见一向慈祥的祖母都发威了,萧柟也只好败下阵来。
“好好好,祖母帮孙儿看着,只要祖母喜欢了,孙儿就去提亲。”他陪笑道。
萧老夫人一听这话,却又不高兴了,“是给你娶媳妇!不是我老婆子,你能不能上点心!”萧老夫人如今身子是愈发强健了,吼起萧柟来也是大气不喘的。
萧柟顿时怕了,“是是是,孙儿错了,等祖母瞧好了,孙儿一定上心。”他忙笑着给自家祖母递过去一碗热饮。
萧老夫人这才满意了。
腊月初九,慈安苑宫宴如期举行。因着早早便有消息透露出来,说今日萧老夫人和贵妃娘娘会亲自瞧看贵女,是为着给萧柟娶亲,贵女们顿时便激动了。这一日进宫的贵女们那是争奇斗艳,个个盛装打扮,唯恐被比了下去。
自然了,除了萧老夫人,还有其他好些外命妇都想借着此次相看儿媳孙媳,因此,宴会便格外得热闹。席间,贵女们使尽浑身解数只为能在上面那几位面前混个脸熟。
萧老夫人来前便做足了准备,不看家世和门第,只看打小的教养和品性来物色孙媳。已瞧好了几位女子,今日来,只是想正眼瞧一瞧那几位女子的。
萧凝挽也是四处派人打听了的,自家祖母到底眼睛毒辣,那几位女子不管家世如何,都是一等一的品性好的,家中教养也是不差的。
只是其中有一位让萧凝挽有些意外。
女子名为温书婉,乃是新任秘书少监的嫡长女。据她打听来看,秘书少监温厉虽是政事不错,但在对子女的教养上是稍有欠缺的。
温厉早年嫡妻亡故,一年后便娶了继室,这倒是无可厚非的。但他那继妻却是个不贤的,对待原配所出的子女很是苛刻。若是男儿倒还好,有温厉盯着读诗书,可温书婉姐妹却被那继母放养着,没给请先生不说,连闺学也极少上。
如今这温书婉也是快十九了,于女子而言,已算是逾岁。
萧老夫人知晓她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别看她没上过闺学,可她的祖母早年却是京中出了名的博学饱读,心思也是一等一的通透。年轻时我也与温家老太太很是交好,只是后来因为家世变故,才少了往来。温书婉是由温家老太太养在膝下教养长大的,规矩只会比别人家上过闺学的女子好上许多,况且我之前也是见过她几面的,是个顶好的孩子。”
闻言,萧凝挽不再觉着有什么不妥。
自家祖母的眼光,向来是极好的。且这回又是为萧柟求娶正妻,祖母必定是慎重又慎重的。她既说了不错,那便是百般瞧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