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宇突然感觉肚子痛,他来到河边解手,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月亮的影子被波浪打碎,七零八落,一股冷风吹来,阿宇打了个冷战,他听到轰隆隆的声音陆续加大,“这么晴朗的月夜怎么会下雨?”他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就向河流的上游望去,这一望,他一下子怔住了。
一面巨大的水墙像大山一样向水仙湖压过来,来势汹汹,涛声阵阵,阿宇在水墙之下,就像现在山脚,他感到了渺小,哼感到恐惧,双腿突然紧绷,接着一阵恶心,两眼发黑,但他还是坚持住了,撒开两腿往回跑,等到他跑道广场上,高喊:“洪水来了,大家快跑啊!”没等说话,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人们乱成一团,他们也看到了水墙排山倒海一样压过来,他们就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串,有几人找个担架七手八脚把阿宇抬起来,向山边撤退,他们在前面跑,洪水在后面追,但是孩子们遭了殃,他们跑不快,孩子跑不快,母亲就要停下,老人跑不快,只好站在原地等着被洪水吞没,女人跑不快,丈夫也得停下,于是大家扶老携幼,最终被洪水吞没了一半的人口。
撤退到山上的人惊魂未定,他们大口喘着粗气,庆幸死里逃生。阿宇被抬着上山,他躺在一棵松树下,脑袋嗡嗡响,身体跟散架一样失去行动能力,他声音微弱,身边的人把耳朵贴上才听见说话,意思是赶紧撤退,逃离洪水。他的夫人和女儿过来了,守在他的身边。
洪水漫过了水仙湖,葫芦形状湖面已经不见了,整个盆地一片汪洋,那些留着帽子的连片草房都泡在水里,就剩下一个个尖房顶。水面漂浮着上游冲下来得树木,茅草,还有动物得尸体,期间夹杂着人的尸体,靠近山根的水面上,一个水寨小伙子扶着一个长木头拼命向岸上游,人们给他加油欢呼,他也拼了命,因为后面竟然跟着一条十米长的水蛇,还有数不清的鳄鱼。
水寨人陆续爬上了小山,他们战战兢兢,来不及携带任何物品食物,只能绝望地看着家园里滔天巨浪。大家正绝望的时候,突然天空里发出一道亮光,十分耀眼,好像一个小太阳突然出现了,大家张大嘴巴,口水流下来也没知觉,不到十分钟,他们眼前洪水突然慢慢撤退,一点点地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天有异象,一个水寨老人哈哈大笑,:“我们有救了!”刚说完,之间水寨广场之上,出现一个红衣老道,老道在石头之上,向着天空左右甩动拂尘,好像与天空对话。阿宇的女儿阿彩不容分说,分开人群,人们正在看着天空,突然看到阿彩如此疯狂下山,都大吃一惊。阿彩踩着泥泞和尸体向广场跑去,她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她感觉这个老道就是救世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腾云驾雾一样跑道台子上,在离道长一丈远的距离才停下来了。
红衣老道对阿彩的到来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洪水还在撤退,老道看着满地浮尸,白色长眉微微颤动,口中念念有词。稍后,道人突然睁开眼睛直视阿彩,道:“死亡路上无归途,深山有位救世主,唯有彩虹公主可救水寨于水火,贫道特来告知。”说闭,拂尘一扫,化作轻烟而去。
阿彩揉了一下眼睛,环视周围,波涛汹涌之处,留下狼藉一片,唯有高台无任何污染,寨主草房也安然无恙。她看到距离山脚有数百米之遥,中间枯枝乱木,横七竖八,自己不知怎么过来的,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污痕。
“彩虹公主可救水寨于水火,哪里来的彩虹公主?”阿彩重复了一遍,根本没有什么红衣老道,自己就是幻觉。管她呢?我去把彩虹公主找来。
彩虹淌着沼泽里的发黑的污水,躲过爬满蚊蝇的动物尸体,捂住鼻子,憋着气,可算爬上了小山。水寨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阿彩离开,又看着她回来,都很诧异,她的母亲看着女儿怪异的行为,不禁悲从心起,放声大哭,这一哭不要紧,整个水族都开始嚎啕大哭,就像一场摇滚乐一样震荡人心。
阿宇的夫人目送女儿下山去寻访彩虹公主,她呆呆地看着阿彩的背影,似乎麻木了,好像阿彩是一棵树,或者一块石头,已经不是她的女儿,太怪异了,从女儿坚定的目光里,好像水族不存在了,阿宇不存在了,她得大脑完全被一个自己想出来的名字占据了。
阿宇被抬回了草屋,大家深情沮丧,一言不发,都默默离开广场,去收拾被水浸泡过的房屋,他们扫除泥水,清理杂物,把潮湿的东西拿出来暴晒。
阿雅从那时起就躺在了床上,夫人日夜守护祈祷,整个水族不吃不喝两天,实在坚持不住了,才开始食用一些水里的鱼虾,哪里知道,从此噩梦开始,人不断地抽搐,上吐下泻,失水而亡,山边小路,亡灵不断,饿殍遍野。
阿宇的夫人不相信女儿说的话,可是这一粒丹药却救活了阿宇,她大喜过望,迅速把好消息传遍街巷,阿雅这时候正好目睹了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