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路虎在路上飞驰着,幸好现在不是下班高峰,路况还没有那么赌。
况星桐坐在副驾驶上紧紧地抓着安全带,看了一眼冷静地开着车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车速表,睫毛颤了颤,更用力地抓紧了安全带。
这真的是她这辈子坐过的开得最快的车!
车窗外的景模糊地闪过,她还没来得及看见上一眼的景,下一秒又一个模糊的景又快速地闪过,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地难受着。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起因无非是刚刚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自己去找了那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季子逸给她的,是护住家人的保命符,她不能丢了!
可是被袁辰飏瞧在眼里却像是什么垃圾一样,从她手里夺过去扔到了下水道里,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把她锁在车上大半个小时,自己却站在车旁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况星桐皱了皱眉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知道他现在无非是心里不舒服。
她也知道这样的痛苦是她带给他的。
可是,痛苦是无法避免的,与其让这份痛苦永无止息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用现下的剧痛代替日久天长的缠绵伤痛。
当然,这个决定也是她对这份感情的决定。
车速依旧疯狂,袁辰飏咬着后槽牙,腮帮子微鼓,看着前方的路丝毫不冷静地踩着油门。
等着车子停下,袁辰飏下了车把副驾驶的门打开想要扯着况星桐的手腕让她下来的时候,才看见女人脸色有点苍白。
他皱了皱眉,有一点后悔自己的行为。
况星桐看了袁辰飏一眼,才发现他把车子停在了她家的楼下。
“你……”话还没说完,一个甜甜的东西被塞进嘴里,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她意识到那是葡萄糖片,用来缓解低血糖和晕车的。
她怔怔的看了袁辰飏几秒钟,他怎么知道自己是低血糖?
转念一想他们以前有过一段自己已经记不得的情,才恍然明白过来,想必是当年他记下的她的习惯吧。
恍神间,袁辰飏已经拉着她走进了电梯,“几楼?”
他并不知道她的楼层号,冷声问了句,看着她含着糖片脸色好了许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况星桐伸手去按了一下‘9’,又缩回来,试图想要挣脱自己手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不得不承认,那只手真的很暖,从接触她的皮肤开始一点点、一点点的温度传给她。
她有点贪恋这个温度。因为即使现在是夏天,她的手也是微凉的。
似乎这种温度是身体上习惯了的,就算脑子里忘记了,但是身体还是记得的。
觉察到女人的挣扎,温热的大掌又稍微用力了几分,把她的小手再攥紧几分。
“这里人多嘴杂,你还是放开得好。”况星桐别扭着。
毕竟他们之间撑死的关系也只是认识,再加上她搬进来的时候左邻右舍都见过她,尤其是她对门住了一家老夫妻,时不时还给她送点家乡的小吃,平时也就只有沈臻来过,现在袁辰飏来了免不了是要问些闲话的。
袁辰飏看了她一眼,像是赌气一样,伸过手将她的肩膀搂住,搂住的那一时间,况星桐的身体轻颤了下。
她皱了下眉毛,不满地看着始作俑者,“袁辰飏!”她低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气。
她和他,这样算什么?!
“放开。”
袁辰飏听话地放开了,重新牵起她的手腕,朝着开启的电梯门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哪一个?”看着这几个房间,袁辰飏又重新看向况星桐。
况星桐指了一下左手边的那间房,伸出手想要拿过袁辰飏手里拎着的自己的包包,却被他抢先一步从包里拿出了钥匙递给了自己,“开门!”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跟在况星桐身后,两人之间只差着半步的距离。
怎么和个小媳妇似的!
况星桐这样想着,突然意识到这个荒谬的想法,微微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次之后,她和他再也不会扯上任何关系了!
她握着钥匙轻微转动,“吧嗒~”门开了,况星桐转身扯过袁辰飏手里的包包,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把包包放到柜子上,自顾自地走进来接了一杯水喝着。
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的原因,况星桐说话也格外硬气,转过身来对着站在玄关处的人道:“袁辰飏,谢谢你的顺风车,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我想你错了,我并不是专门送你回来。”
微凉的水下肚,嘴里的甜味冲淡了许多,胃里的不舒服也舒缓了不少。
袁辰飏没有换鞋,走进来握了下况星桐拿着的水杯,眸色暗了暗,“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