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去?”白觅朵深表疑惑,差点就忘了她那天后的仪态,险些叫了出来。
“是。”佐翼握着她的手,他一想到顾梓霜,就厌恶地蹙了蹙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也好。”白觅朵委婉一笑,声线如雨丝坠地般轻盈,润物细无声,“那日顾梓霜在我这看上了一件白色纱裙,我答应帮她做一件类似的,今日刚完工。”说罢,她便起身准备去取衣物了,“我这就去拿,以送裙子的名义正好去见她一下吧。”
“夫人。”佐翼手稍稍用力,把她拉了回来,“你心思太单纯了,怎么说让你去,你就去了?顾梓霜那边从不与你有什么交涉,突然提出此等要求,一定是有诈。”
当时顾梓霜提出要求后,佐翼表示回来考虑一下。
但他确实有些矛盾,于他而言,更担心的是白觅朵会有危险。
他思索再三,如若实在不行,只能弃了冷泽安。
然而,白觅朵却很爽快:“夫君,你别想多了,我怎么说也是天后,即便顾梓霜没什么分寸,那不是归允还在吗?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呵,顾梓霜,她连我这个天帝都不放在眼里。”佐翼不快地冷哼一声,眉宇拧在了一起,“蓝归允就更别提了,从前即便护着她,但至少还懂得在表面上权衡一下。如今近墨者黑,也愈发的不像样了。”
白觅朵从他语气里听出了端倪:“你和归允又吵架了?”
佐翼脸色更差,嗓音也随之低沉:“当了七百多年冥王了还如此任性,真是不成器。”
他就该娶个正面阳光积极的妻子,才能收住心。
偏偏这么多年了,绯闻无数,就是没和任何人八字有一撇,好不容易有个叫夏凝惜的女子对他痴心一片,为了和他在一起付诸了超乎常人的心血,结果那家伙他屡次拒绝,丝毫不领情。
就知道和顾梓霜成天鬼混在一起。
废了。
“好了,夫君,别气了。”白觅朵浅笑一下,拍拍他的手,“归允他就是有些孩子气,夫君要多包容一下。”
佐翼揽着她:“还是夫人最好。”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如白觅朵这般,温柔得让人无法抵抗,从未有过一丝脾气,还能毫无怨言地顺从自己。
他总觉得,自己娶到了世上最好的女子。
“夫君,你就让我把泽安救出来吧。”白觅朵靠在他的怀疑,软声道,“如果夫君实在不放心,明日和我一起去,如何?”
佐翼还是忧心忡忡,右眼皮跳个不行。
但也没别的法子了。
“好。”
冥界地牢。
此处,万籁俱寂,唯有微弱烛光的火舌在一侧摇曳,红色蜡油流淌在各处,像凝固的血液。
顾梓霜看见这个地方,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牢牢堵住般,呼吸不畅。
是前世记忆里留下的阴影吧,这个地方,和她当时待的李府地牢,太像了。
她几乎是做了好一会的心理挣扎,才咬咬牙走了过去。
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顾梓霜缓缓向地牢靠近,放眼望去,只见冷泽安双手被绳索捆绑在两侧,他动弹不得,却也没有挣扎的意愿。
他上半身衣物全被褪去,展现了优美的胸部和手臂肌肉线条,尤其是那八块腹肌,显得格外养眼。
只是眯起眼看,才发现他身上都遍布着鞭挞过的伤。
但那些伤,都很浅,显然是下手很轻。
地牢神官长见顾梓霜来了,亲自出来迎接她:“我们这的人已按照您的要求处理了,打了100鞭,但由于您还没其他吩咐,所以先绑在这里,待处置。”
“100鞭?”顾梓霜不屑道,“确定?”
神官长微微抬眼:“当真数过。”
顾梓霜睨了一眼神官长身后的两个一身壮硕肌肉的男人,话里带着戾气:“看来地牢的伙食待遇不太好呢,打个人都像是没吃饱饭似的。”
那两个男人只能各自以烦透了的眼神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平时,只要是送来受罚的人,他们自然是什么酷刑都能使劲用。
但这可是冷泽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