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儿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声,然后她就听见北堂远叹了口气,“坊间传闻上官青莲是明轩的师父,两人关系极好,你看那明轩年过半百,模样却似而立之年,传说上官青莲传授了他驻颜之术,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柳若儿回想起白天那个自称是上官青莲的少年,不由又急急追问:“那上官青莲可是一个少年模样的清冷道士?”
北堂远“诶”了一声,将柳若儿的身体掰正,修长圆润的指尖挑起她俏丽的尖下巴,抬了抬眉头,疑惑不解,“你如何认识他?”
柳若儿面色顿时不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元灵娇欺负虎子小喜,自己一时发怒,半夜降罪,又上演了一幕仙人跳,且在归途中意外遇上那个清冷的少年道士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唯独将上官青莲提起北堂远本该殒命紫薇宫的事情隐瞒下来。
北堂远面色越来越凝重,原本那点笑容,在柳若儿最后一个字吐出时,已经变得铁青,他目光沉沉,盯着柳若儿看,就在柳若儿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抬手准备抹脸的时候,北堂远终于开口,“若儿,你怕是不知道,上官青莲入世之时,告诉过身边的人,说是赴一人之约,我猜,他等着的那人,可能就是你。”
柳若儿咽了口口水,悻悻地说:“我和他素未谋面,他怎么可能等我一人?怕是是等别的道士和尚。”
北堂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光深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柳若儿的话,嘴里喃喃道:“此人模样少年,却是个有真修行的道士,他如今入世只怕不会轻易离开,你本就是高人之徒,我担心他便是来寻你的,否则自入宫后,轻易不见人的上官青莲,怎么会如此容易出宫?只怕为郡主看病是假,寻人是真。”
“如此说来,上官青莲能掐会算,早就知道我今日会去元王府,所以特意出宫,为的就是寻我?又提前离开,也只是为了堵我?”柳若儿忽然恍然大悟,难怪元青松今日对自己冷若冰霜,就算自己把他女儿医治好了也不见他一点开心,原来是早就派人去请了上官青莲,只是这人来的倒是正是时候,即能确定自己去了王府,又能提前离开堵在巷口。
“上官青莲本就是道门名家,自打他入世后,各处道门朝拜之人络绎不绝,他却从不召见,而今故意出宫来警告你,只怕真的盯上了你,”北堂远很担心自己妻子,毕竟仅仅从上官青莲那些话中,就能听出此人非友,至于会不会是敌人,暂且也无法下定论。
“他能将我如何?不过是个活的长了一些的臭道士,”柳若儿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对上官青莲所谓的既定天运不屑一顾,即便他有些本事,又能拿自己如何?他又不能违背教义杀了自己,况且自己还在他面前装傻充愣,就算他说出去,自己一个弱女子干预天运?怕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信。
“你模样掉以轻心,这上官青莲不是寻常人,那日紫薇宫中,他一早就断言会有贵人降临,”北堂远牵着她往桌边走,提起兰花青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接着说:“当今新帝十分信任他,若儿答应我,在上官青莲离京之前,莫要再轻易动用术法,我怕他会有所察觉。”
柳若儿自然是不怕上官青莲找茬,可是如果新帝对他深信不疑,自己便要小心了,若是上官青莲在新帝耳边吹吹风,自己倒是无妨,可是北堂远不同了,他是朝中忠臣,自己一个身负异能之人,不去辅佐帝君,却守着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若是新帝疑心太重,怕不仅仅在朝中会被新帝忌惮,还会遭到其他政敌的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