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默默的推开谢泽芳的手,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垂着脑袋没说话。
马车内,凌刃寒又是一声轻嗤,笑着道:“她的意思是,咱家府上每日御赐的那道鸽子羹,她想吃。”
世人都说九千岁深得圣宠,却不知道,九千岁到底有多受宠。
据说当初凌刃寒在宫中陪陛下用膳,只不过是多用了一口鸽子羹,从那日起,陛下便命人每日送一道鸽子羹去千岁府,雷打不动。
这还只是宁婉知道的一件事儿,隔三差五的赏赐更是不必多说。
见谢泽芳不太能ge到她的点,宁婉深吸了口气,抱拳道:“多谢今日将军搭救之恩,来日,我必当报答。”
她说罢,也不给谢泽芳说话的机会,直接钻进了凌刃寒的马车。
他既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她今日就别无选择。
更何况,大太监今日的确帮了自己的忙。
马车缓缓朝着千岁府驶去。车厢内,一片静默。
过了良久,宁婉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凌刃寒,感谢的话,她说不出口,于是干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多谢九……”
嘎吱一声,还没等宁婉话说完,马车突然一晃,她手一抖,一杯滚,烫的茶水便泼在了凌刃寒的裤子上。
凌刃寒猛地瞪开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宁婉下意识的便要帮他擦,然而,当她的手贴在凌刃寒的裤子上时,她这才反应过来一个致命的问题:这他么是裤。裆啊!
啊!
宁婉风中凌乱了,尚未回过神来,凌刃寒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拎起来往边上一丢,声音都气的尖细了许多,“宁婉!你想做什么?”
“我,我……给你擦擦啊。”
宁婉很是委屈,更多的是欲哭无泪。她本想着,好歹人家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再怎么着,都应该表示表示。
要钱?她没有。要命?不肯能。思前想后,还是案几上刚煮好的茶更能聊表她的谢意。
反正借花献佛,她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可谁知道,这茶水这么不长眼睛,居然泼到了凌刃寒的裤,裆上。
得亏他大宝贝不在了,否则肯定给烫坏了。
宁婉讪讪的抬起头,揪着自己的小手指,小心翼翼道:“不,不疼吧?”
凌刃寒本就阴沉的脸色,顿时宛如阴云密布,眉宇间笼着一层浓浓的戾气,他狰狞一笑,“咱家果然是太宠着你了!”
宁婉缩缩脖子,二话不说,掉头就要跳车。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但是人要是倒霉的时候吧,跳车都是有麻烦的。宁婉刚掀开车帘,便被凌刃寒一把拎住了衣领。
宁婉欲哭无泪,“我真不是故意摸你的!那个,弄疼你了?”
凌刃寒冷嗤一声,阴恻恻的道:“宁婉,你变着花样的占咱家便宜,没够了是吧?”
谁他么占便宜没够了啊!
他么的下面空无一物,她占个毛线的便宜。
宁婉气的直翻白眼,又好笑又好气道,“谁占你便宜了,是你自己躺在这儿的!”
“咱家躺着,你便起了色心?”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她刚才还真有那么一点旖旎心思。
说实话,凌刃寒要不是个太监,只怕是个要祸害众生的妖孽了。
宁婉越想脸越红,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凌刃寒那大太监洗白白躺好的画面,她真的是瞎了心,居然对一个太监起了邪念。
宁婉捂着脸,欲哭无泪。
凌刃寒盯着自己裤,裆上的一片水渍,脸色越发的黑了。这要是让人看见了,指不定生出什么邪念来呢。这个小东西,是他命中的克星吧?
“过来。”
凌刃寒没好气的瞪了宁婉一眼,低声喝道。
宁婉往角落里缩了缩,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你想干嘛?杀人灭口?”
不就是被摸了下么?这大太监,未免太小气了吧!
杀人灭口?凌刃寒简直都要气笑了。他方才,宁婉摸上他腿根的瞬间,险些害得他真气外泄,坏了大事儿。
见宁婉缩着脖子躲在一边,凌刃寒不禁有些想笑,现在知道怕了?
他上前,一把将宁婉拽到自己跟前,正要算账,冷不丁的,马车再次咯吱一声,猛地一晃,宁婉脚下不稳,当即便一头扑在凌刃寒身上,将他压在了软塌上。
唇瓣相贴,温热的,暖暖的,像极了宁婉前两日吃的红烧肉。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惨遭她非礼的凌刃寒,张开嘴,咬了下去……
“嘶”的一声,凌刃寒顿时反应过来,尚未来得及推开宁婉,马车车帘忽的被人掀开,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义父,墨儿来看您啦……”
车帘掀开的瞬间,六目相对,瞬间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