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喜欢他吗?”
“是的,是娘决定要和他好的!”
“我没有意见,既然是娘同意的,就由着她吧!”土二姐清楚的知道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一旦失去了那个喜欢的人,心里是相当痛苦的,而且这痛苦正在纠缠着她自己。
她不希望娘遇到这样的痛苦,所以她坚决支持娘的决定。
苟活最大的担心就是土二姐会反对他们,所以趁土二姐外出不在家的时候,找苦菊谈话。
“咱们俩的命运多么的相似啊!你中年丧夫,我中年丧妻,这一个人的日子真的是不好过呀!渴了无人问,饿了没人管,里里外外都是一个人!整天像孤魂野鬼一样。”
“瞎扯,你不是还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吗?难道他们都不管你吗?”
“指望孩子?现在的孩子有几个孝顺的?我就看见你家的孩子孝顺,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行!那一个比一个奸诈,上谁家吃一口饭都得给谁钱,不见钱不给饭吃!”
“哦,难怪别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什么样的爹生下什么样的孩子!就你这样的爹,养出那样的儿女们也不错了!”
“苦菊呀,你看我们住的是门对门面对面,整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咱们多近啊。两个人一起生活,可以互相照应,这样也好夜晚有个说话的呀。你说对不对?”
“对你个头,像你这样的人,心眼那么多,跟你一起不吓神经才怪!对了,我听说嫂子甄娘就是先神经了,后来才死的对吧?”
“她死也不能怪我吧,那是她自己的娘家人都死完了,她才抑郁的,抑郁之后就神经了,这真的不能怪我呀!”
“她娘家的人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啊!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事闲聊呗!”
“苦菊呀,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聊天都是聊钱的?”
“谁聊天聊钱啊?”
“那些女人。”
“哪些女人?”
“村里那些娘妹儿,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找我要钱。”
“她们怎么找你要钱?说来听听。”
“她说她怀孕了,让我拿钱给她打胎。你说说吧,那都是喝醉之后的事情,谁知道做了什么了呀!就算是真的怀孕了,也不应该敲诈我,事情当时都是自愿的,又不是我强迫她们的。”
“她们为什么不敲诈别人?冤有头在有主,你自己要是清白的,别人绝对不敢找你要钱。”
“是啊,我就是一个人无人管无人问的,在村里惹事,我真心邀请你来管理我,好不好,我给你跪下了。”说着苟活双膝跪地,恳求苦菊和他一起生活。
一次这样说,苦菊不当回事,两次三次,苦菊终于答应了他。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五。
苦菊和苟活结婚大喜。
苟活为此大摆酒宴,招待客人。看他那心花怒放的样子,苦菊顿时感觉一股冷气袭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