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娘很寂寞(1 / 1)鸿鹄逍遥首页

皇帝舅舅赶到现场时,我正在喝水润喉。准备再|战|三|百|回|合!!  太子在对面不死不活地坐着,因为他不敢走,他觉得被我骂走太过丢脸。  果不其然皇帝舅舅刚来,太子就按照人证物证俱全的套路给我上了一遍眼药。  那厢我的喇叭还没有停,太子只能凑到皇帝舅舅跟前回话,才能排除我的噪音干扰。  皇帝舅舅听完他的解释,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眼养了很久的神,终于痛苦地发现,我的存在妨碍了他的凝神静气。  皇帝舅舅终于走到我跟前,亲自屈身欲扶我起来,“好了,起来再说。”  我终于关掉了喇叭,冲皇帝舅舅感激一笑,却不肯起来。  我说:“儿臣做错了事情,应该跪着,等儿臣想明白了,自然就起来了。”  皇帝舅舅很无奈,“要把你母亲招来?”  我眼里突然就含了泪花,扭头一副委屈模样,不肯看他。  我说:“母亲来了,我也不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娘会顺着我把事情闹大,说不定她也会一起跪。  —我想我真的太了解我娘了。  皇帝舅舅和她前后脚到,皇帝舅舅正劝我呢,她就来了,来就来了,话也不说,直接就是跪!!  彼时我们已经有了与人抗衡的资本,又为什么还要忍耐呢?  我娘比我更狠,事先知道了内情,上来就拉住我的手,扑通一声跪下后,霎时间泪如泉涌。  她眼含悲怨,冲着皇帝舅舅凄厉尖叫:  “你就不能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吗!”  皇帝舅舅愣在当场。  他不知道我娘这句话是真怨怼还是假伤心,却忽然间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我娘怨恨的泪水。  他想起此前对她的种种利用,终于心虚到不行。  我娘一哭就停不下来,想起了很多很多真实的悲伤,三分情真,七分做戏,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毫无形象、满面狼籍。  我心知是戏,也不由动容,何况皇帝舅舅?  我想我娘的戏真的太好了,竟把我也带入戏中,原本我不过替她拭泪,后来竟也落泪两行,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皇帝舅舅这回是真的无语凝噎。  事情彻底闹大了。  我娘的办事效率那不是盖的,本着没有证据也要制造证据的原则,太子殿下拙劣的陷害很快被查得清清楚楚。  很快全京城都知道太子陷害幼弟、襄王宁死不屈、公主揭竿而起的壮阔事迹。  此时我正在襄王府,和我娘一起捣鼓枇杷膏吃。  无他,我俩入戏太深,嚎了太久,嗓子哑了。  我娘觉得陈年的枇杷膏不好吃,非要拉着我一起采枇杷现做。  我觉得我娘真的很分裂,她是怎么做到前天我们还在围场悲痛欲绝,今天竟然就能满怀激情地干|掉她垂涎已久的枇杷树?  太子殿下做的这件蠢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不小是因为此事造成了恶劣影响,使太子的名声一落千丈,说不大是因为我并没被太子真怎么样,还没到废太子的地步。  我边吃枇杷膏边有些后悔,早知道再想想别的招,说不定能一击致命呢?  我娘闻言赏了我一个毛栗子。  她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能放过太子吗?让他们自相残杀不好吗?”  我当然知道坐收渔利是最好的,可是很明显现在已经不行了。  十二岁的我容貌和皇帝舅舅简直是一模一样,说不是亲父子恐怕也没人信。  我想就是因为这个,太子殿下才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整死我。  可惜他胆子太小,没敢让自己重伤,又智商太低,没接住我的反击。  我真搞不懂,这么一只废|物凭什么坐我想坐的位置?  我娘笑得很是无所谓,“你的位子又不是太子。有几个太子善终的?还不都是活靶子!”  是啊,我的位子,在皇帝舅舅那里。  我的敌人不是别人,而只是他一个。  我和我娘扯了一会儿嘴皮,又想起一件事—  当初皇帝舅舅给我取名“通”,难道不是因为献帝的表字安通?我的“通”和皇帝舅舅的名讳“安”不是一对吗?  我娘笑得更加无所谓,“当然是骗你的啦,通嘛,不就是沟通,善解人意的意思啦!”  我怒视我娘,表示你这样会把我玩坏的!!  我娘洋洋得意,你可以再玩坏别人呀!!  —我知道,我娘只是又寂寞了。  皇帝舅舅不许她嫁人,不许她跟别的男人亲近,自己却并不常来看她,一个月最多三四次,还包括召她入宫的次数。  我想我娘并不是非皇帝舅舅不可。她的哀怨在于,在她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唯一的水源经常断流,不要说填|饱她,连正常的生|理需|求都不能满足!!  皇帝舅舅自害死了我外祖父之后,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见我娘的次数越来越少,怪不得那日在围场我娘突然爆发,那些哀怨缠绵可能都是真的。  此次太子陷害事件,以太子禁足三月、罚俸半年告终。  意料之中的小惩大戒,我娘并没有灰心,我也没有得意。很多事情不能急,急了会出乱子。  我娘的生活依然表面优哉游哉,实则暗潮汹涌,表面吊儿郎当,实则未雨绸缪,表面与我皇帝舅舅冷战,实则过了几日就在别院与他谈判。  我娘的开场白永远直入主题。  她说:“太子想整死通儿,你不想管,我可以自己来。”  我娘知道,皇帝舅舅印象中的她,只要放狠话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否则她便不会过来商量,而直接去|干|了。  皇帝舅舅果然领会了她话中的和解之意,语气和缓而宠溺,“你想如何,我都依你。”  我娘直|勾|勾地看着他,将冷艳高贵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这是一种不着痕迹的勾|引。  我娘低低叹息,“你不许我们吃肉,还不许我们喝汤吗?”  皇帝舅舅装糊涂,觉得很有情趣,“哦?你想喝什么汤?肉汤,菜汤,还是鱼汤?”  我娘迎上皇帝舅舅眼里的风流,突然就笑得无比风月。她笑尽春风拂面,却没有再道一言。  皇帝舅舅看着不远处对他笑的人,突然觉得她离自己很远很远。  皇帝舅舅微微打了个冷颤,他俊眉微塌,终于先做出了妥协。  皇帝舅舅说:“通儿可以摄政。”  我娘不依不饶:“可有名头?”  皇帝舅舅腹诽她真是贪心,却只得硬着头皮道:“摄政王,与太子并驾齐驱,可好?”  我娘终于满意,坏坏一笑就蹦过来投怀送抱,把皇帝舅舅扑了个满怀。  皇帝舅舅被撞得肋下生疼,也顾不得许多,软|玉|温|香在怀,又是小别胜新婚,容不得他不厮|磨。  云山深处,皇帝舅舅低|哑|撞击,只问我娘快不快|活。我娘语不成调,只能娇|吟一声当作回答。  云消雨歇之后,我娘才得空抱怨,数着日子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皇帝舅舅看她的次数连零头都不到!!  皇帝舅舅不由掐了一下她的纤|腰,表示折算下来我差不多每六天看你一次,放宫里任何一个妃子都没这等恩宠!  我娘就不说话了。  皇帝舅舅便以为她小心眼,少不得哄着搂着揉着亲着,我娘被他揉|搓得心头火起,一个翻身就反客为主,接着……自然是又巫山云|雨了一回!!  我的皇帝舅舅啊,我娘她可不是妃子,就算她不是你|妹,你敢把她放宫里吗?  还不折腾得天|翻|地|覆才算完!  我娘不适合宫里,她适合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