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林青将合曼的由来诉说一通。

程天天、白树两人站林青身旁，他们围着合曼而立。合曼蹲在地上，颤颤巍巍。

“将你所知道的说出来。”白树说。他的语气温和，与林青强硬的态度截然不同。也正因为如此，合曼敢于开口。他颤声说：“在巴音城！”

林青皱眉，厉声说：“你说得详细些。”

“是是”合曼蹲着连连点头，“那里有个出名的毛毯商。他常出门做生意。我很巧给他打过下手，帮他搬过货。一次机会，他翻随身带的小包，我偷瞄到里面放光的宝石。”

林青三人对视一眼。

将白树与程天天拉到一旁，林青低声问：“你们觉得如何？”

“应该是真的吧……”程天天憨声说。

“理由呢？”

“我看他说得挺真的……”

“白树还是你说吧。”林青对程天天毫无逻辑的结论不感兴趣。

白树沉默片刻，说道：“我再问问。”

转过头，白树让合曼站起来，坐在床沿上。再三善言所向，合曼才有了起身的勇气。他缩着脖子瞄了林青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你叫合曼，对吗？”

合曼点点头。

“我们是来这里专门找神石的，它对我们很重要，势在必得的。如果你能帮助我们找到，我可以承诺帮你一个忙。这是一笔交易，你可以提出条件来。”

白树的态度好得令合曼惊诧不已。看他瞪大的双眼，半张的嘴巴就看得出来。

“快说！”林青呵斥。

“我我我”一连三个我，合曼紧张的不行。人是越紧张，越说不出来，合曼此时就是如此。

白树给了林青一个眼神，林青背过身去，不看合曼。

“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只要我们可以做到的。”白树态度良好。

合曼犹犹豫豫不敢开口，再三偷瞄林青。

在白树的两次好言询问下，合曼说了句惊天动地的话。

他说：“我这个人向来热心肠，充满正义感。只要你们需要，我就一定帮主你们，还谈什么交易呢？我这个人是最可靠的。”

林青觉得手痒痒，想一个大嘴巴挥过去，让合曼控制控制自己的理智。

“你说话最好是从大脑里面过一下，不要张口就来。”林青讽刺他说。

合曼怕林青，刚被白树的温和态度勾起的一丝勇气立刻消散了，又颤颤巍巍起来。

“我们不是坏人，只想和你做笔交易。”白树笑着说。

听到这话，合曼那样子似乎是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自己所说的会激怒对方。那句话的性质与眼前绑架自己之人所说的自己不是坏人是一样的。

“我我我我什么条件也没有，但是只要一个需求……”合曼颤声说。

“什么？”林青与白树异口同声说。两人态度却是天壤之别。林青严厉，白树温和。

“别打我了……”

过了一会，房间外面站着白树与程天天。

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白树不得不对路过的行人与服务生解释说同伴痔疮犯了。这个病非常隐私，旁人也不好打听，只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是嘛，痔疮怎会叫得如此痛不欲生呢？

吱呀，门开了。林青抹了把额头的汗，挥手把两人叫了进去。

合曼腮帮子吐出半个拳头那么高，正跪在地上。

“我看说得是实话。”林青喘着粗气说。

“这也太狠了吧……”程天天不忍地说。

白树充当好人，扮红脸，安抚了合曼一通。

质问加拷问，把消息的准确性确定了大半。要说林青为什么对赌徒下这么狠的手，说来也话长。他的叔叔，也就是他父亲的亲弟弟，就是死在赌场。把给爷爷治病的钱输光了，一时冲动，在赌场跳楼了。林青因为此事，对赌徒是狠得牙根痒痒。恨他们自甘堕落的同时又坑害亲人。他对赌徒是没好态度的。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刻，林青在屋外吹着风沙，观赏着朦胧的月色。

屋子里面，程天天与被绳子捆住的合曼，两人昏昏睡着。

一个脚步声，林青看到是白树。

两人靠着墙站着。

“你对合曼是不是有点下手重了？”白树淡淡地问。

“我觉得还是轻。”

“轻？”

林青嘿嘿笑了笑：“佛说，如果打肿了半边脸，我便会把另一边脸拿出来，让人也打肿，这样才均匀。”

“你确定是这样说的吗？”

林青勾住后颈，无所谓地说：“爱是不是呢，反正就是打轻咯。”

两人静静站了会。

白树不由自主地开启了神石的话题。

“你觉得合曼所说是真的吗？”

“我看会是吧，不然，他怎么会受得了呀。如果不是说的真话，早就招供了吧。”

“还是下手狠了。”

“所以咯，反正我讨厌他。”

“那不是打人的理由吧？”

“白树，如果你要想将大道理，就免开尊口哦。我听得道理太多了，但是那都没用。我只想听我内心的道理。如果我的心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别人再怎么说也是错的。反之亦然。”

白树没有反驳。

“陨石啊……巴音城……”林青念叨着。

咚。

一颗石头由上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