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男子垂手击掌,大笑道:“好,击掌为约,哈哈……”
清润的笑声划破方才的消沉寂静,伴随着笑声,男子逐渐远去,凡叶儿和画眉也转身沿路折回。
画眉时不时回头张望,“小姐,那人好生奇怪。”
凡叶儿止步,扭头问道:“哦?怎奇怪了?”
画眉蹙了蹙眉,“奴婢也不晓得,只是大冷天的,那男子独自一人在衣冠冢前饮酒吹箫,怪癖的很。还有,与小姐您说话时也是莫名其妙,反正就是瞧着让人不大自在。”
凡叶儿随即笑笑,忽而望向男子离去的方向,约了花开再见,可竟还不知他姓什么呢!
走回亭内寻上白诀,三人便一道回了苏府。
苏府马房,凡叶儿仰头望着一匹高大骏马,骏马名为墨驰,通体黝黑没有一丁点儿杂毛,很是漂亮。
说来这还是她爹爹在苏叶十岁之时所赠,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但听马房的人说,墨驰性子刚烈暴躁,当时苏叶为了驯服墨驰可没少遭罪。
自己的小马驹还没断奶,去了趟草场更是跃跃欲试,可惜墨驰太过高大,凡叶儿扭头看向白诀,“抱我上去坐坐。”
马房的小厮急忙插话,语气紧张,“叶儿小姐,这可使不得,墨驰它只认苏少爷,旁人都骑不得的。”
凡叶儿转而又看向墨驰,见它睁着一双大眼睛,低头安静的瞧着自己,便示意无事,让白诀抱自己上了马背。
马房的小厮忧心忡忡守在一旁。
墨驰骨骼坚实,宽厚的马背坐着十分稳当,高昂着头颅,长长的鬃毛披散开,凡叶儿伸手抚摸着黑亮的鬃毛。
只见墨驰突然鼻孔撑圆,哼哧哼哧冒着粗气,抖了抖鬃毛,浑身的我不高兴别摸我,但四肢却稳立未动。
马房的小厮惊讶的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
才来马房当值时,瞧着墨驰雄姿飒爽,忍不住伸手触碰,哪知刚碰到,它便立时仰头嘶鸣怒气冲天,四蹄乱蹬在马厩里转圈儿。
吓得往后除了喂食,再不敢靠近半分,就连给墨驰刷毛也都只能由苏叶少爷亲自梳理。
小厮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墨驰它……它竟没有发怒!
凡叶儿见墨驰抖着鬃毛,不禁想起苏叶平日里那傲娇模样,可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脾气的马儿。顺手又抚了两下顺滑的鬃毛,忽而转了转贼亮的眼珠看向画眉。
随后,画眉硬着头皮,按照自家小姐的吩咐,哆哆嗦嗦把墨驰那黑亮的马鬃四股交错由上而下,编成了一条粗大的辫子,发尾处还绑了一根鲜亮的红绳。
画眉这双手真真是灵巧,凡叶儿不由佩服,连连赞叹。
白诀只觉得没眼看,闭了闭眼,侧头望向一边。
小厮默默低下了头,冷汗涔涔。
墨驰抖不了潇洒飘逸的鬃毛,气的坑下了头,两个大鼻孔里冒出的哼哧声愈发加重。
同样表情的还有晚膳时一言不发的苏叶,头顶着黑线满脸怨怒,只坑头吃饭。
好不容易苦熬到小狼崽子不再喝奶了,飒星院里养的那只羊才将将被福康牵走,这白胖小包子竟又来祸害自己的墨驰,实在是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