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高欢松了口气, 他发现这个破旧的院子里, 其实集满了三户人家。
一户是那暗娼住在西厢,一户是小德子住在东厢,还有一家则不清楚,住在正房内。
这时高欢刚进来,便闻道一股药味,只见一名妇人躺在里间的床上,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坐在门板搭起的床旁边。
她看见小德子回来,连忙起身出来,“哥,你回来了!”
她看见小德子一脸的伤,目光中有些担心和忧伤,不过却没有说什么,显然小德子被揍,不是一两次了。
小德子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那是我娘,这位是赵叔,再家里住几天!”
“赵叔!”女孩忙给高欢行礼,看样子不像是农家姑娘。
高欢进了小德子的家,就傻眼了,不说是家徒四壁,那也是一无所有。
整个房间,就内外两间,门被卸下来当床,家里连个桌子都没有,碗筷都放在地上。
小德子有些不好意思,“赵叔,你和我睡!”
高欢看着小德子指着的门板,上面一床又脏又烂的破被子,很怀疑能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
女孩见此,便回到屋里,去照顾生病的母亲。
高欢把行李放在角落,没敢做床,而是询问道:“小德子,你爹了?”
正收拾的小德子身子僵硬了一下,“让人害死了!”
高欢闻语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小德子有些痛苦,“我爹原本是江淮矿业上的会计,家里也算富裕。去年矿业经营出现问题,被官府卖掉,我爹发现他们把价值几十万的矿山,说成无用的资产,几乎是送给了那些商人,便说要去官府告状,结果出门后,就没有回来~呜呜~大牛哥说,有人看见我爹进了衙门,没见出来,我爹肯定是被他们害死了……”
高欢听后,眉头挤成川字,小德子继续道:“我爹没了消息,我娘担心之下,便患了重病,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房子也被收走,要不是大牛哥收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高欢从小顺子的话中,听到了一些消息。
其实高欢在南京时,就从一些渠道,听说过公民党在改良过程中,向一些商人输送利益,搞权钱交易。
为此高欢还私下,让人找来账本,进行察看,却没查出什么问题。
这么看来,他们用的方法,是将原本还有价值的官有产业,以低估价的方式,出售给相关商人。
这样一来,从帐本和文卷上,根本查不出问题。
毕竟文卷资料上说,一座矿山失去开采价值,不实地调查,是很难知道真实情况的。
高欢听后,问道:“大牛就是这间院子的主人吗?”
小德子点了点头,“是的,大牛哥去矿上干活了!”
高欢听他说,那个大牛哥正好在矿上,便觉得自己来这里是来对了,正好可以向大牛了解矿上的信息。
这时两人正说着话,屋外的院子门,忽然被粗暴的踹开,几名凶神恶煞的汉子,忽然闯进院子,为首一人大声嚷嚷,“小德子呢?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