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霆没说话，只接过了向南乔递过来的烟卷，低头一手护风一手按下打火机，点燃后，重新看向路边。

高空坠落的灯影，将她映在地上的影子，拖得老长，明明有一辆空的出租车驶过来，却在看到旁边的孕妇后，主动的让出了车子，自己则继续在寒风中等着下一辆空载的出租车。

“哟，是她跟你没任何瓜葛了的原因吗？怎么越看她越顺眼了，就连让车这种小事看起来都伟大极了，果然距离才能产生美啊。”

向南乔调侃完，赶紧凑到谢云霆身边：“说说，到底是什么感化了你？让你狠下心甩了这个烫手山芋了？”

谢云霆挑眉：“我看你的佳人更像小妖精，把你的魂都快勾没了。”

“哎，我先声明，老子从来就没沦陷过，更不存在被勾魂这一说。”

谢云霆将手中香烟凑到嘴边深吸了一口：“行，那明天我就把我的哥们介绍给佳人……”

向南乔皱眉：“艹，你是不是就只有这一招了？”

谢云霆笑了笑，再转头看下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女人的身影。

向南乔顺着他的眸光看下去，见贺佳期已经离开了，又忍不住地说道：“这蔡匀廷在烟城上流圈子里，也算个痴情种了，老婆去世这么多年，才有续弦的心思，听说他女儿都上小学了。”

谢云霆没说话，向南乔继续说道：“刚刚我打听了一圈，听说蔡匀廷给出了六个亿的天价彩礼……谢总，感觉压力山大了吧？”

这时，谢云霆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对了，他老婆怎么死的？”

向南乔反应了两秒钟：“听说是产后抑郁，孩子满月后，厌世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就服安眠药自杀了，死的时候才23岁。”

谢云霆的眸光看向远方：“如果不是产后抑郁呢？”

“那总不至于跟蔡匀廷过不下去才自杀的吧？”

谢云霆没回答，半晌才问了一句：“城东的那个度假村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向南乔捻熄手中的烟头，用低沉的嗓音回答：“还在谈，而且那一片工业污染很严重，想找一家靠谱的治污公司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考察……”

“不用考察，就交给蔡匀廷来做。”

“什么？”向南乔瞪大眼睛：“这么个大项目，你竟然想给他做？”

谢云霆回得轻描淡写：“不给他做，怎么阻止他继续献殷勤？”

“所以……你根本就没有打算放弃贺佳期？”

向南乔的眉头皱起又舒展，舒展又皱起：“哎，我也不劝了，反正将来挨了贺连城的打，你也要立正站好的……”

谢云霆的唇角勾起笑意：“站好就站好呗。”

“不觉得跌份？”

“为什么会跌份？”谢云霆说，“我就怕他没反应。”

向南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谢，你老实告诉我，昨晚你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

谢云霆抽完手中最后一口香烟，然后将香烟弹出去，猩红的火光跳跃了几下，就消失在了滚滚黑夜中：“有佳期能帮你多见多少次佳人，你心里没数？”

向南乔暴躁的挠了挠头：“艹，那是另外一码事儿好不好？”

谢云霆不说话，向南乔只能靠猜：“你别告诉我你这么晾着贺佳期，就是为了给她一个缓冲期……如果她再回头，你绝不会再给她任何退路，是不是？”

谢云霆斜晲了他一眼：“赶紧想想怎么把项目甩给蔡匀廷，还能让他犯事，但又牵连不到咱们的好办法。”

向南乔赶紧摆手：“这事儿我可不管。”

“你不管就别把宋经国往我跟前推，他又不是我老丈人。”

向南乔现在一提宋佳人或是宋经国就蔫了：“行，我想想办法吧。”

话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对了，这个工程，你也别太早就对宋经国放风，要放也要我亲自放。”

“怎么？打算让人家把掌上明珠亲手奉上？”

向南乔叹了口气：“亲手奉上？她爹要是不死命拦着，我就烧高香了，还敢有那种奢望？”

谢云霆赞同的点头：“也对。”

两人又站在那里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了家。

……

第二天是12月31号，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