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温衍白却是肢体僵硬得没有任何动作,嗓音低哑极其克制地道:“别勉强自己。”
“大白,你要我好不好?真的,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了……”
祝唯一泪如泉涌,她是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钢琴小公主,获奖无数,此刻却低头向他臣服,语气带着祈求的意味。
温衍白松了口气,两手环住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好,不离婚。”
良久,祝唯一情绪才慢慢的在温衍白轻哄下平复了下来,“我不知道你对梨子过敏,如果你没有吃梨子,如果我没有赌气爬墙出校门,你就不会出车祸了……”
还没说完,祝唯一就打了个哭嗝儿。
温衍白抬手抚摸着她如墨般的秀发,眼眸中的柔情蜜意开始变得泛滥,嗓音温润,“我对梨子不过敏,这都是梦。”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都过去了。”
祝唯一在他胸膛喘着气,鼻子有些塞,“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不懂事,如果我能早一点明白你的心意,我们就不会吵架……”
她活得倨傲,以自己为中心,方圆百里皆是自己的光芒四射。
这一年,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爱。
“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了什么吗?致盛的存在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永远在你身后,天塌下来我都给你撑着。”
祝唯一:“……忘了。”
温衍白:“……我给你记着。”
祝唯一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哦哦,那好。”
“中午了,起床刷牙洗脸去,眼睛很肿。”
温衍白掀开被子起身,将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关掉,厚重的帘子拉开了一半,光线很刺眼。
躺在原地不动的祝唯一生理性的眯了眯眼,“我眼睛好疼。”
温衍白顿住,走到她床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腾空感在祝唯一意料之中,她环住了他脖颈,“你生气吗?”
“生什么气?”他垂眸问。
“我总是跟你闹脾气,一点儿都不像别人家的女朋友了解自己家男朋友。”声音怯怯的,祝唯一底气有些不足。
温衍白收回视线,抱着她去浴室洗漱,“不要盲目从众。”
祝唯一被温衍白这么一说,底气更不足了,低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可是你们男的不都喜欢那种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吗?”
“你脾气躁,我不还是把你娶回家?”
祝唯一愣住,当时领证结婚还真有点玄乎,那时候她在国就是的赚钱机器,合同到期后,温衍白就把她给带回国了。
在那之前,温衍白撞见过她割腕自杀。
她压力很大,经常去看心理医生,但是也没什么效果,最终还是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后来,他说:“我在。”
这两个字祝唯一不仅一次从温衍白嘴里听到,以为他是情商低,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后来才知道,他每次这么说,都足以让她内心深处筑成的堡垒瞬间崩塌。
温衍白将祝唯一放在洗手台上,拿着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头套给她戴上,然后将挤了牙膏的牙刷递给她,在她腿边放了盛着水的漱口杯。
祝唯一莫名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