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霍琳娜转过身，肩头一耸，看了看醉眼迷离的宋老四，冷哼了一声，“难道说你还认为当年是我把你们困在那里的吗，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咒师，哪有那么大的权利。而且—。”

说着，霍琳娜的白皙的脖子突然变得红了起来，一路往上窜，涨满了整个雪白的脸宠，指着宋老四，十分愤怒地道。

“而且你到现在都还认为，我只是一个冷血无情，忘恩负义的女人吗？”

宋老四仍是不睁眼看她，只是拿起酒壶，仰起脖子，往嘴里倒酒，却没想到那酒壶已经空了，这才睁开了眼，毫无生气地望了霍琳娜一眼。

“有酒吗？”

霍琳娜不由一颤，那些挥之不去的情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当年，由于她的出色表现，很快得到了升职，成为了一个小队长，亲身参加了那场千人诗咒师大战。

在他们战败那一天，生命和尊严成了最廉价的东西，长长的黑铁锁链，也在那一天套上了她白皙的手腕，还有纤美的腿上。

整整五百多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身上穿着被强大能量撕扯破坏的棉衣长裤，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等待着那个至今都让她厌恶的力咒师的检查。

“喂，你，就是你，快过来，让本大爷好好检查一下。”

“你们这些女娃娃呀，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这腿冻的，哟，看着都让大叔我心疼。”

“别怕，大叔我虽然是一个力咒师，可这手上轻着呢，你好好让我检查检查，明天我就放你回家去。”

一副副画面，像是永远都完不了的噩梦，此刻全都涌了出来，让霍琳娜绯红的脸上，又产生了道道愤怒和害怕，她坐在了凳子上，开始大口喘起粗气来。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日为什么要从那人手中救下我，还有当时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说过什么了？”宋老四死气沉沉地问道。

霍琳娜看着石桌上的茶炉，像是看见了宋老四当年那双炽热的眼睛，还有那句让她终身都难忘的话。

现在想起来，仍然让她热泪盈眶。

“你当日对那个恶人说：‘凡是药咒师，都有一颗纯洁而善良的心，他们不应该被当作战俘，更不应该受到像你这样的人的侮辱。’”

那一日，正是眼前这个酒鬼，阻止了那场在几十人面前的公开猥亵，让当时还是少女的她，逃脱了那人的魔爪，而当她问宋老四要什么回报时。

他也正是说了这一句，有酒吗？

“没有就算了。”

宋老四坐了起来，躲开霍琳娜的眼睛，将一杯热茶灌进了酒壶里，用力摇了摇，倒进了嘴里，又闭上了眼睛。

往事历历，不由涌上心头。

他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色，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跳动的火苗，转移了话题，“霍大药师，那些事情已经过得太久了，我们不必再说。”

“我们还是说说现在吧。我不管雪莉真的是你的妹妹，还是假的是你的妹妹，今天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罗杰这个小子，现在已经是我的弟子了，以后你离他远一点。”

“你的弟子？”

霍琳娜又表现出了过度的惊讶。

在这个世界上，师徒关系是一种非常紧密的关系，特别是诗咒师之间，一旦双方认可此关系，那么他们将经过非常严格的拜师仪式。

更重要的是，师徒之间，还有一张类似生死咒之物，将二人的关系牢牢绑在一起，永生不能背叛，除非其中一人死。

她还记得，就在他救了自己的第二天，那个可恶的人，借机发了难，冤枉宋老四是奸细，向上级告发。

最终他们一起被押入牢里，并被问成了死罪。

就在牢里，霍琳娜给宋老四嗑了头，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师父，不过他拒绝了，说她并不欠他任何东西。

不需要达成这种生死协议。

可只有她知道，她想达成的，不只是那种协议，还有更加紧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