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云鬓花颜金步摇,从此君王不早朝。
前一句形容可卿很贴切,后一句是宁骏的远大理想。当然,前提是要有朝可。
当可卿终于发现马车早就停在自家院子的时候,既嗔且怨,“都是你!”
宁骏搀着可卿下了马车,打趣道:“侍儿扶起娇无力。”
可卿小脸儿忽然红彤彤的,拧着宁骏手臂的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着,甩开宁骏的手,袅娜摇曳的当前走了。宁骏叫了一声也不应,只好追去硬拽着她。
边王德这些人方才长松了一口气。
回到寝殿,可卿羞红了脸将宁骏关在镜门外面。宁骏只好掉头去东厢书房。
书房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宁骏好奇的走进去,晴雯这丫头慌慌张张的整理了衣裳,“奴婢见过王爷。”
“怎么只有你一个?丑儿呢?”宁骏在紫檀椅坐着,“孤的那些东西你们收哪儿了?”
晴雯摇摇头:“丑儿姐姐的衣服坏了,正自个儿补呢!那东西……“她踮着脚往外望了望,小心翼翼的走到书架旁,挪开几堆书,找到一个小盒子搬过来。”在这儿呢!”
宁骏打开盒子,东西都没少。
那晴雯将小脑袋伸过来,小声的问:“王爷,这个红菱小袄是谁的?看尺寸,奴婢觉得就连红儿姐姐都比不了。”眼睛里涌动着浓浓的好奇。
宁骏捏着她耳朵,“你们几个黄毛小丫头知道些什么?以后孤再拿些东西回来,都由你收着,任何人也不准看!”
“疼!王爷,疼!”晴雯两手抓着宁骏的手,想要拿下来。
可宁骏偏偏拽着她的耳坠子,掰不动也跑不了。”王爷,奴婢的耳朵要是被揪下来了,还怎么听您的话?”
宁骏笑道:“给你提个醒,好好记着!”松开了手。
晴雯很委屈的揉着耳朵,小嘴儿撅起,“知道啦!”转眼便问:“王爷,您那盒子里面有张红红的纸,那是什么啊?”
宁骏沉下脸,“刚说的就忘了?”又要去拧。
晴雯慌忙捂住两只耳朵,“奴婢以为您说的是别人?”
宁骏虎着脸,“那你自己呢?”
晴雯挺直了小身子,“奴婢自然是王爷您的人,怎么是别人?”脸得意洋洋。
宁骏凑过去,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芒:“你真的想看?”
晴雯忽然掩住自己胸前,“奴婢还是不看了。”
宁骏嫌弃的将她的手掰开,“敢再遮遮掩掩的试试?把你的袖子和裙子剪去半截。”
晴雯脸色先是一白,然后不情愿的松开手,嘟囔道:“王爷,您以后不要往奴婢衣裳里塞东西了。这次亏得是软的,要是尖尖的,那该怎么好?丑儿姐姐就被划伤了。”
宁骏皱了皱眉,“丑儿伤到哪儿呢?”
晴雯小眼神有些幽怨:“就是那儿了嘛!”
宁骏道:“等会儿,孤给她瞧瞧去。对了,你有没伤到?快给孤仔细看看?”
“呀!”晴雯连忙跳开了,“就不给王爷看!”
宁骏笑道:“真小气,还说是孤的人呢!”
晴雯啐道:“王爷您就知道欺负奴婢。”
宁骏指着她,“你过来,孤有话和你说!”
“王爷您有话就在这儿吩咐吧!”晴雯就是不过去。
宁骏就要起身抓她,晴雯立刻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牌儿,“王爷,这是外头王信传进来的,说是周队正在外院尚善斋等着您呢!”
宁骏接过小牌儿,笑道:“这次便放过你!”
晴雯见宁骏离开去了前边儿,蹑手蹑脚的把锦盒捧起,想要放回去。可按耐不住好奇心,想了再想,终于咬牙搬着锦盒进了自个儿的小房间。
原来是两个红红的手印和脚印?
晴雯打开时吓了一跳,心儿差点从胸腔子里蹦出来。好半天才敢拿起来,和自己的比比。
好像大了许多,应该比娘娘的还大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野女人的?
晴雯撇撇嘴,面红耳赤的重新收好藏起来,好半天也没缓过神。
且说宁骏到了尚善斋,周良已经在里面了。
这尚善斋是正殿仪门外西边一带的两层翼楼,与东边听风阁相对,皆用雕栏玉砌绿琉璃。
宁骏教王德守在外间,自己与周良进里间说话。
小小的一个阁子,靠北墙设着软榻,中间矮几摆了文房用具。地下几张靠背椅,都搭着金心绿闪缎的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