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
“是,郡主。”
老侯爷和沈清斐收到消息后也未加阻拦,去孟府老侯爷还是放心的,而且帝都中官员都住在一堆,孟府和永昌侯府也就隔了两条街,坐马车过去一刻钟都不用。
清漪带着江承砚坐上马车直奔孟府,果然,不出一刻钟就到了孟府大门口,孟府的下人看见这熟悉的永昌侯府标志,立马迎了上来。
“哟,今儿郡主来了呢。”
那下人也是机灵,能坐得上永昌侯府最豪华的马车,又有这通身气派的除了明惠郡主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那国子监里天天追着自家少爷转的赵婉儿。
“你家少爷在家吗?”
清漪也没非要见孟星舒,若是孟星舒恰好在府上,那就去拜访一下也无妨,若是不在,那就自己和表弟去游玩,所以清漪并未提前向孟府递拜帖。
“在呢,小少爷这会在书房习字呢,奴才带您进去。”
孟府是孟太傅一阶寒衣白手起家一点点创建起来的,靠的全是自己的一身才学,因此孟府远没有永昌侯府那么宏伟奢侈,永昌侯府光清漪的温酒居就是一两进院落,整个侯府占了帝都最豪华的街道的大半,左边是右相魏锦府上,两府中间隔了一条宽敞的巷子,那右相是北楚的第一任女相,也是女官中除了女帝和太子最位高权重的,只是年过四十也不曾婚嫁,独来独往,从不与其他同僚往来,所以两府虽是比邻而居,倒是从未有过往来。
孟府只一四进院子,在一众同级的官员中算是混的最穷的,孟府上装饰都偏诗书气一些,倒是难得有几分雅致。
侍从领着清漪和江承砚来到了孟星舒的小书房门口,叩了叩门。
“何事?”
里面传来一清越的男声。
“小少爷,永昌侯府上的明惠郡主来了。”
“快请郡主进来吧。”
孟星舒有些意外,清漪快有一年没来孟府了,去年冬天清漪又大病了一场,一直将养到夏天,后面老侯爷更是不敢放清漪出门,只有爷爷偶尔会去永昌侯府和老侯爷下棋喝茶回来时才会提及清漪几句,孟星舒从五岁开始就由爷爷教导,作为太子太傅的孙子,孟星舒身上肩负着整个孟府的声誉,去年开春,孟星舒进了国子监,虽然比其他人迟进了一年,但是孟星舒一进国子监就连跳三级,每次学考都在红榜第一名,俨然是继沈清斐后的另一个传奇。
孟太傅此生最崇敬文学,老侯爷是孟太傅的挚友,本来孟太傅是想让孟星舒和清漪定个娃娃亲的,虽然孟府比不上永昌侯府,但自己与永昌候是挚友,机会还是很大的,只是清漪出生时身子太弱,能不能挨过那一年都未知,好不容易熬过了第一年,又被人送到江洲,回来时比刚出生时更虚弱了,随时都能咽气,而且清漪迟迟不肯开口说话,人人都说清漪愚钝,孟太傅这才歇了这娃娃亲的心思,老侯爷自然也是体会到了几分,孟太傅心里想什么他早就猜到了,但别说清漪身子不好,就算清漪身体健全,老侯爷也不会同意,老侯爷可一直惦记着那国师的话,所以,现在孟太傅见清漪身体渐好,又与常人无异,又起了联姻的念头,但老侯爷总是有意无意的不让清漪接触孟星舒。
“郡主来了,这位是?”
孟星舒穿着一身白色衣袍,先是跟清漪拘了一礼,又看着江承砚道。
“孟哥哥,这是我表弟江承砚。”
“原来是承砚弟弟。”
“孟哥哥好。”
在外人面前,江承砚收起了那天真无知的样子,极有礼貌的跟孟星舒打招呼。
“郡主和承砚弟弟快请进吧。”
孟星舒将两人请进了书房,叫人把笔墨都收了下去,又上了热茶点心。
清漪本来是想来见见旧友的,但是三人交谈了一会,清漪发现孟星舒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时常挂着真诚笑容的小哥哥了,虽然表面上大家和乐融融,但是这样的虚伪让清漪感觉很疲惫,一年过去,孟星舒终究还是成为了这帝都中的大部分人。
“郡主在想什么?”
孟星舒见清漪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玉珠,也不说话。
“嗯?没什么。”
“我刚才听承砚弟弟说待会要去帝都酒楼?”
清漪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不应该这么早就跟承砚决定好行程的,这会话都说出去了,也只能点头。
“孟哥哥要是忙的话,我和表弟自己去就好了,我和表弟都是闲人,可不能耽搁孟哥哥做功课。”
“郡主说的哪里话,现下正是年休,也没有那么忙了,待我收拾一下我们就去酒楼吧。”
孟星舒记得爷爷吩咐过他的话,不管最后会不会和永昌侯府定亲,清漪是一定要好好结交的人,沈家这一辈有沈清斐和明惠郡主,不会败落。
清漪低头撇了撇嘴,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