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晴补道:“这是真的,我回来路上找衙役问了,他一个人打过三十个人呢。之前在金陵还救过他们尤相公家的四姑娘。原来尤四娘说的救命恩人正是他呀,怪不得四娘嫁了李先生的徒弟。那日我还奇怪,怎么四娘嫁了个穷书生呢。”
孙氏道:“再穷的书生,成了李先生的徒弟也穷不起来了。不过这尤家女婿虽然一朝翻身发达了,也未忘本,办差事很妥当,主人说使得好的那个青李邮递就是他徒弟办的差,听说现在还兼了粮油棉糖四件事的差事,这可是实务。足见李先生对这徒弟也是不藏私,确实是个好师父。”
城阳虽没有当过官,也知道当官抚民最重要的吃饱穿暖不过粮、布二事。粮油占了吃字的多半,棉花占了穿字的一半,李咎这是把最根基的两件事交给了徒弟,城阳不免奇道:“他把这些事儿都给他徒弟了?那他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却怎么办呢?”
孙氏道:“那是没影儿的事,将来谁知道?不过,不过前几天看戏,曾听尤大夫人和黄夫人叨念过两句,说李先生没有门户之见,不拘是谁,只要和他同道齐心,又有掌管家业的本事,这偌大的家产,他都愿意交给那人。至于他的将来,他必得一知己方可婚配。既然婚配,就绝无二色。我问黄夫人,倘若他的妻子无出呢,他也绝无二色么?黄夫人说,李先生早已有言,子嗣有定数,果真妻子无出,那便无出,他有千千万万人为后来者,何必强求其后人非己出不可。”
喜晴道:“果真如此,他一个山野之人,倒是比什么大学士、大诰命的还要通透得多了。不过,不知道最后会便宜了谁去?”
喜晴暗地里踩了杨驸马母子两个,城阳这么一对比,心中便觉得没意思起来:“多嘴多舌,谁问这些?只晓得他不讲究门户,不防着徒弟,确实光风霁月,也就够了。我不过是怕,怕赵娘子信错了人。”
也怕自己信错了人,毕竟他们这么久书信往来,没有三分真心也有一分信任。
喜晴她们去了两次李园,城阳也没闲着,在城里逛了两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李咎力证日食月食都是有规律的天文现象,地震有迹可循有地理成因,日月星辰都有自己的轨迹,至于白虹贯日、三日同天只是光学现象而已……矛头直指曾经被拿来作为政治斗争借口的天象,城阳就坐不住了,这才来到了现场。
城阳小时候,大雍远未有现在这么平静。边关不稳,民间有零星叛乱,天时也未见多好,没有连着两年风调雨顺的时机。她的父亲在征伐天下中积累了相当的威望,太子登基,顺顺利利,照样有那么几个令人作呕的叔伯兄弟虎视眈眈。
那一年真是水深火热,春旱秋涝,蝗虫侵袭,又逢地震、日食一起出现,皇帝陛下被迫下了罪己诏辅以雷霆手段才弹压住朝堂上的纷纷扬扬。城阳当时年纪小,不记得多少细节,但是当年父亲的暴躁、愤怒和压抑,她记忆犹新。
现在皇帝陛下早早修身养性惜福养身,未尝不是觉得早年杀孽过重,恐有防寿数。
城阳于是亲自来了,她想亲耳听听李咎如何为当年的那位束手无策的皇帝辩护。
我放飞自我了,我不管前后矛盾了,我想一出写一出
没有大纲的我对照前文和后文真的头痛……